陈纪衡对田草根本不在意，他来没来上学跟自己
点关系也没有，只道：“反正你小心点。”
“知道
。”孙建军摆手，“撒有那拉。”俩人分道扬镳。
陈纪衡走进楼道，隔着房门听见家里传出阵阵说话声。他推门走进去，见父亲和罗成坐在桌边，菜已经吃得差不多，白酒下去多半瓶，陈母守在边，脸倦容。
陈纪衡打个招呼：“罗叔叔。”
罗成乜着醉眼
陈纪衡皱眉道：“还去？”
“是啊，今天晚上。”孙建军压低声音，“
是负责望风
。”
陈纪衡想想道：“要说你们收手得，次数太多早晚被抓到。”
“哎呀怕什
，反正也是罗赫他爹管，再说，这玩意来钱多快？瞧着大罗有点上瘾。”
陈纪衡正色道：“他干他，你别傻乎乎往前冲。他有他爹兜着，你有谁？”
下？”孙建军喜滋滋地说。罗赫邀他起去偷钢材，他点也不害怕，只觉得很刺激。
陈纪衡想想那天晚上父母谈话，认为应该没多大危险，不过还是叮嘱道：“你小心点。”
“知道啦。”孙建军伸直胳膊打个哈欠，“哎呀你说这也怪，怎弄完就犯困呢？”
“瞧你那熊样！”陈纪衡鄙夷地瞅他眼，掀开被子起身穿衣服，“你睡吧，走。”
罗赫第二次行动也很成功，连孙建军都分到百来元钱。数目不大，但是过程太令人兴奋。孙建军本想给陈纪衡买点什，可上次已经碰过钉子，思来想去没敢，拉着田草吃顿火锅，撑得肚子溜圆。
“行，行。”孙建军嘻嘻笑，“就这最后回，下回不去，听你。”
“要说，这次你也别去。”
“那不好吧，都答应大罗，咱是那种不讲义气人吗？说到就得做到。”孙建军说得义正辞严，铿锵有力。
陈纪衡叹口气：“好吧。”
“还有田草。对，今天田草没来上学啊。”孙建军道，“他跟起望风。”
还是罗赫出面，把大家请出来，起聚聚。田草嘻嘻笑道：“要是总过这种日子可挺好。”
孙建军话里有话地道：“那得感谢罗哥，来，起敬罗哥杯！”
“来来来。”十来只手臂高高举起酒杯，在明亮灯光下，叮叮咚咚撞在起。
转眼间又过去个月，大雪也下过两三场，街道两边堆满脏兮兮积雪。陈纪衡穿着厚厚羽绒服，踩得地面上落雪咯吱咯吱直响。路上很少行人，抬眼望去全是刚从学校里走出来高中学子。背后教学楼灯光个接个地熄灭，眼前终于只剩下路灯掩映在雪地上光芒。
孙建军冲着他睒睒眼：“又快要有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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