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咽下,喉咙里仿佛灌坨铅,张不开嘴。但情势严峻,张不开也得张。他赔着笑,觉得自己明明站着,却在坐着前妻面前矮截,支支吾吾地道:“那啥,这个月钱,咱缓缓再给,行不行?”
地倒霉。
首先是厂子里搞什竞聘,差点把他保安科科长位置给弄下去。虽然后来勉强保住,但请客送礼花钱不计其数。最不让他省心是小师妹,怀孕五个月居然跟同事出去旅游,在青苔上滑跤险些流产,送医院后医生建议住院保胎;然后检查出欠缺各种微量元素,开五六种药,还建议喝孕妇奶粉。
罗成愁钱愁得头都大,前妻又来电话,还没给这个月赡养费。二儿子罗桥要去参加北京航模比赛,不用说,又是笔费用。
罗成差点揪光脑袋上那两根头发,急得满嘴燎泡。小师妹那边不敢动,人家毕竟怀孕,最脆弱时候,说不给买药不给买补品,大怒起来伤胎气可不得。
想来想去,只有前妻这边,好好说说或许可以通融通融,赡养费晚两天再给,至于罗桥去参加比赛——她总会有点存款吧。
罗成想得挺好,毕竟心里对前妻和两个儿子有愧疚,特地买很多水果,这样开口也容易。
老大罗赫不在家,他和父亲已经大半年没见面。罗赫认为父亲抛妻弃子,见到如同仇人样。家里只有前妻,还有二儿子罗桥,着急去补习班上课,先坐在饭桌前吃晚饭。
罗成把买来水果放桌子上,对罗桥讪讪地笑,没话找话地道:“又长个儿啦?最近学习怎样?”
罗桥不理他,像没听见,端起饭碗去厨房盛米饭。
前妻在沙发上针线地打毛衣,头都不抬:“钱放下,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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