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躺点,困,睡觉。”孙建军踢掉拖鞋,四仰八叉躺到陈纪衡身边,扯过他被子往身上盖。沙发床宽度1米3,躺俩大小伙子有点挤。孙建军不怕挤,揉揉鼻子打个哈欠,舔舔嘴唇,不大会功夫居然打起呼噜。
陈纪衡在旁哭笑不得。
外面雨停,天仍是阴阴,见不到阳光。空气中夹杂着丝凉意,倒也不至于十分冷。陈纪衡拖过半截薄被搭在脚边,他白天睡不着,可眼睛也看不清,只听到耳边孙建军规律呼吸声,时大时小。
俩人离得太近,胳膊挨着胳膊,稍微动动就有搂搂抱抱嫌疑。孙建军特有气味股股地传过来,说不上什清新,可也不算讨厌。
陈纪衡头回跟个人这样“肌肤相亲”,就连他父母和妹妹,都从未和他这样亲近过。在陈纪衡记忆里,父母似乎从未摸过他,即使只是摸摸头,更不用说拥抱和亲吻。他们是完全中式家庭,讲究含蓄内敛,电视里演外国人动不动就说:“爱你,妈咪。”陈纪衡听着都肉麻。
道怎样?”
陈纪衡挺惊讶:“你做?”
“是啊。”孙建军道,“不做难道让你做吗?你有病,都看不见还能做啥?尝尝吧,也是头回,心里没底。”
陈纪衡望着眼皮子底下那碗面,心情有点复杂。挑起根吃口,嗯……夹生。
孙建军大眼睛直盯着陈纪衡,见他没啥反应,急问道:“咋样?”
陈纪衡永远和别人刻意保持距离,没有特别好朋友,好到能钻进条被子里睡觉。
这种时候,能留下来陪着他,不是父母,不是亲人,不是平时关心学习成绩老师和同学,而是孙建军。
真是让人好笑中带着些许悲哀。
陈纪衡轻叹口气,迷迷糊糊也睡着。
孙建军在陈纪衡家里直待到5点,觉得实在不应该留下来吃晚饭,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倒是临走时拾掇拾掇,不过跟没弄也差不多。陈纪衡用右眼盯着仅存那点光亮,把各样东西归位,简单扫扫地。还没来得及擦桌子,
陈纪衡笑:“行,挺好。”又吃口。
“尝尝尝尝。”孙建军抢过陈纪衡筷子,往嘴里扒拉根,“靠,没熟,你等着,再回回锅。”
“不用,能吃。”陈纪衡拦住他。
“不行不行。”孙建军端起面条倒回锅里,又鼓捣番,这次过火,面条有面团趋势,比刚才半生强点,滋味寡淡,仿佛放盐白开水。陈纪衡还是吃光,连面汤都喝得干二净,俩人满身流汗。孙建军把碗筷扔回水槽,心满意足拍肚皮,推推陈纪衡:“去,往里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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