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衡正在低声地背诵新学英语课文,忽然听到头顶上声响。他微惊地抬起头,见个人攀在高高大杨树上,正往二楼窗户里钻。
陈纪衡没出声,他这人宁定得很,事情没弄清情况下,绝对不会先动。这是陈父多次训练之后结果,陈父说:有定力男人才是真正男人。
所以说孙建军从树上摔下来跟陈纪衡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自己失误。他掂量着
没等闹钟响起,陈纪衡就醒。窗外晨曦朦胧,给客厅窗帘涂上抹淡淡鱼肚白。
陈纪衡睁着眼睛躺在折叠沙发床上,贪婪地汲取着被子里温暖。手边茶几上红色小闹钟卡卡地响,不急不缓,尽职尽责。就在秒针指向12,时针挪到5刹那,陈纪衡伸手拍下去,及时地阻止闹钟尖锐蜂鸣。
他轻手轻脚爬下床,趁着些微晨光,把被褥整理好,沙发床重新折叠回去,放上靠垫,抹平褶皱,整洁得好像从未有人在这里睡过。
陈纪衡熟门熟路走到厨房,洗手,从冰箱里拿出四个鸡蛋,在水槽里把鸡蛋壳用小刷子刷干净,放进小奶锅,坐在炉火上。然后去卫生间洗漱。洗完后出来,鸡蛋正好煮熟。陈母从来不吃刚煮熟后被凉水浸过鸡蛋,她认为那样做,凉水里有害物质全会跑到鸡蛋里。所以陈纪衡必须很早就把鸡蛋煮好,这样才能保证大家吃早餐时候,鸡蛋是温,而不是热得烫嘴。
陈馨也起床,她不用煮鸡蛋,可以比哥哥晚起来小会,但也只是小会,不超过五分钟。两人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下楼跑步。
陈馨比陈纪衡小岁,是个很冷女孩子,即使和父母兄长,也不见得有多亲近。两人在楼梯口遇见也要出去晨练宋奶奶,立刻站好,乖巧地打招呼。惹得宋奶奶直夸:“瞧瞧,又去锻炼啦?这俩孩子,多好。”
兄妹两人微笑着表示谢意,出门口不约而同地左右,分道扬镳。
陈纪衡跑步路线是沿着黄河大街向北,转个弯到学校操场上。时间还早得很,晨练人不算多,以老头老太太为主,或在树底下打太极拳,或去练双杠,或在操场上慢跑。
陈纪衡向到教学楼底下花坛里去背几段英语,然后再去跑圈。后来他总会想,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本不是信命人,可年纪越大回过头来越发现这玩意玄妙。那天正巧有个人,也跑到花坛里去踢腿。陈纪衡不由皱皱眉头,像只被人侵犯领地猫,厌烦却又无可奈何,索性绕过教学楼,来到后院。
这里很偏僻,除非阻止学生绕楼长跑,否则般不会有人来。五六株大叶杨长得没心没肺,叶片反射着朝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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