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先前听他说过这情况,颇有些好奇:“他每天都来?”
“每天都来!做题他也做题!
儿女们抹着眼泪去给老人办住院手术,留下老头继续坐在这喝茶。
“有什医嘱吗?”
“别剧烈运动,饮食要清淡。”
“那你回头给弄点酱骨头,再没事多蹦两下。”老头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差不多个月,表演太久也累得慌。”
……您想怎折腾都成。
“不!爸!花多少钱们都定把您治好!”
“这不是钱事儿……”
“国内不行,咱们就坐飞机去国外住院!您千万别心疼们!”
“其实有时候也该认命……”
“爸,您个人照顾们几十年,们说什也要给您治!您定能再活几十年!”
挺不满:“你有法子让那肿瘤长得快点吗。”
叶肃从医这久,头回碰到这种请求。
“……成。”他揉揉额角,心想自己回头得给爷爷解释声,不然得被他老人家追着用拐杖打。
“那把他们叫过来啊。”老头特认真道:“别开化疗啊,就让住住院吸个氧,差不多得。”
等儿女们来,叶肃板着脸把病情跟他们讲。
交谈之际,岑安那边电话响。
小人参把灵体飘回去,接电话道:“萝卜?”
“岑哥!”小黑猫压着声音躲在角落里道:“那臭道士又叒来!!他天天坐在对面,有时候还看在做什题!”
这些天孟萝卜天天都开馆就进闭馆就出,结果那道士也是雷打不动来。
他有时候被搞烦,题都不做就趴桌子上补觉,结果觉从中午睡到下午,那道长居然还在!
“……哎,别吧。”
叶肃这回都开始强行憋笑。
老头估计是想他岛上养那些仙鹿酿酒,在人间受苦几十年,真是心心念念地等着回去。
“医生——”那儿子直接扑到办公桌上,脸不甘心:“爸能搭心脏支架吗?或者用特效药?做手术活检?”
“活检不太现实,”叶肃给他用灯箱看片子上阴影:“这肿瘤已经很大,而且手术中万有大出血,确实很难抢救过来。”
两中年人登时红眼睛,眼瞅着都快哭出来。
老头刚才还吊儿郎当,这时候特别配合地跟着长吁短叹,特沧桑捂着脸。
“医生啊——”他扬长声音道:“这病——该不会是绝症吧——”
叶肃默默配合:“不是很乐观。”
“那先住院吧,手术就甭做,”仙翁伸手去摸儿女额头,任由他们在那手忙脚乱地安慰哄劝,努力不把那种等着下班放假心情,bao露出来:“化疗什……也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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