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嘴角耸动,笑道:“水平忒臭,杀不过您。”
老爷子哼句:“你人都来,都杀到老子眼皮底下,不敢跟老子下盘棋?”
俩人坐定,车马炮小卒子重新铺摆好,杀起来。
老爷子随即就发现罗强是谦虚句,下棋也不弱,脑筋清楚,而且难得落子如风,气势大刀阔斧,不磨叽,不悔棋。
周围群老家伙瞧这阵势,老跟年轻掐起来,于是自觉全部站在罗强身后,七嘴八
坐对家老头子脑子不灵光,拿起棋子,又搁下。
顾老爷子把抓住对方手腕:“你都拿起来,还再搁回去?”
那老头子说:“这还没落子儿呢。”
顾老爷子说:“你起子儿,就算数,不能搁回去!”
对方脸上挂不住,也不乐意:“说您今天咋这矫情,就搁回去又咋地?”
吃过饭,老爷子照例下楼溜食儿,邵钧和罗强陪着四处逛逛。
邵钧在紫藤花架子下转悠,给花花草草浇水。他姥爷跟几个老棋友凑在起,围着张石头桌子,下象棋。
那几个老头子,也都是这大院里老干部,从部队或者机关里退下来。群老家伙平时闲得没事,每天傍晚就凑在院子里捉对下棋,下好几个小时不着家,可上瘾。
老家伙们边下棋边通气儿,聊着。
“最近中央又下文件,总算说句话,让各地z.府尽力照顾好离退休老干部生活。”
顾老爷子横眉立目,低吼:“你悔棋!你跟老子耍赖!”
几个老家伙,下个棋,几乎吵起来,脸色通红,心脏病都快犯,谁也不让步,不依不饶。
两家警卫员都跑过来,尴尬着,不知道咋劝。上岁数人,有时候跟小孩似难弄,任性执拗,爱较劲,个个儿都不是脾气顺溜人。
罗强拿开烟,慢悠悠走过来,说句:“匹瘸蹄儿马没跳过河它又蹦回去,就让它蹦回去,咱这不还有车和炮吗。”
对家气不顺地走,不跟这人玩儿,老爷子就憋着这口气,拿手指:“姓罗小子,你过来,你坐下,老子跟你杀两盘。”
“早该提这事,最混蛋!医保砍成这样,逢年过节狗屁人物都不露脸给句话,早晚等咱这群老家伙都死干净……”
“最近牛奶奶粉涨成啥样?猪肉还买得起吗?老子家子都改回民。”
“他姥姥……”
顾老爷子今天手心捏着棋子儿,捏得手骨关节发白,杀气腾腾,连杀两盘,都是中盘炮将军,把对家将死,对老棋友毫不留情。
棋友都看出这位爷今日脸色不善,印堂上透出隐忍不发火气,也不跟人聊天,想要抬枪扫射扫死谁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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