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蹲在食堂角落椅子上,静静地抽烟,遥遥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邵钧咬着嘴唇,转圈儿走人,把罗强个人丢在身后。他已经有很长段时间,没再迈进厨房后面储藏间,他跟罗强多少次亲昵恩爱过地方。
罗强还跟往常样,做好夜宵,饭盒里是码得整整齐齐盒煎饺,灶上砂锅里熬着补汤。
罗强把饭盒递过来。
邵钧别过脸去,不屑地哼道:“吃饱,肚子没地儿。潮州菜,万二桌,南方人潮州人做那袖珍小饺子,煲花胶猪肚汤,
罗强冷冷地说:“再感冒,不舒服。”
邵钧:“乐意。”
罗强冷哼道:“你乐意个屁,舒服啊?心里有火冲来,甭拿自己不当人。”
句话戳到人心口上,邵钧眼圈就微微红:“……又想跟好?”
罗强不说话。
结婚,又回来。
邵钧知道罗强为啥砸玻璃,罗强也清楚邵钧为什还会回来。俩人心知肚明,心里都好像牵着根长长细细丝线,拴住心口软肉,线另头让对方拽在手心里,对方只要动动,自己这边就能疼好久……
罗强这种人,是绝对不说句废话主儿。他想干啥就直接干,也不多话,借着劳动机会,隔两天就来邵钧办公室扫个屋子,把脏兮兮杯子锅端走,刷干净,再摆回来。赶上天气好,他有时还把邵钧湿乎乎掖着汗被褥抱到楼下,在大太阳底下晒天,把被子晒出暖烘烘太阳味道,让邵钧能睡得舒服些。
有回,罗强在水房里刷邵钧杯子、饭盒,邵钧刚打完球,晃悠着走进去,拧开龙头,把脑袋伸到龙头下,囫囵痛快地冲头发,洗脸。
脑顶上水突然没,邵钧咪起眼,扭脸看着人。
邵钧红着眼睛说:“老二告诉你,这人特容易自作多情,你甭跟来这个……别让以为,你最近闲得,又回心转意,又开始稀罕。”
罗强眼里刺痛下,喉结抖动,似乎是想说什,想要解释,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没说,端着盆刷干净杯子,出去。
邵钧对着罗强背影,狠狠脚踹在水房门框上。
他疼得闷哼声,甩着腿单脚蹦,委屈得想咬人……
邵钧上天班歇两天。歇完班从城里回来时候,他经常故意从食堂经过。
罗强把水龙头关,说:“水太凉,冻着,拿热洗。”
邵钧白眼翻:“你甭管。”
罗强:“不管你,谁管你。”
邵钧去开水龙头,罗强掌覆在他手上,摁着,不让他拧开。
水房里就他们俩人,邵钧眉头拧起来,俩人较劲似,手指关节掰得发白,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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