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局里,就不能每天来监区,也管不你们。可能个月都没机会上来趟,你觉得好?!”
邵钧急着解释。
“走行政不好吗?你才多大,你还打算辈子待这儿?们十五年,你也给自己弄个十五年?”
罗强说话口气极其平淡,甚至冷漠,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就好像谈不是俩人切身息息相关大事儿,而是谈件与他毫不相干事儿,爱咋咋地,老子无所谓。
邵钧微微愣,脸失望。
站起来,客客气气地招呼他,请小邵警官喝茶、唠家常……
傍晚厂房里结束做工,犯人们照例很有条理地收拾工具,排队回监,邵钧悄悄跟罗强打个手势,俩人“开小会儿”时间到。
罗强这回没蹲下提鞋,把手里小锉刀、铅笔什归置好,垂着手就想往外走。
“罗强……把桌子搬仓库去!”
邵钧实在忍不住,使唤人。
事实上,他当时就把调职事口回绝。他跟领导说:“在这儿干挺好,人都熟,跟大家处得不错。头儿,让您费心,谢谢您片好意,真不想走。”
领导在烟灰缸里杵着烟头,心里也烦,这事儿麻烦。邵小三儿你个臭小子,咋这不懂事呢?你调不调职,你以为这是你人儿事吗?要不是你爸爸托付、叮嘱,你要是监区里随便哪个没头没脸没背景小民警,老子管你待在哪儿?!
谁都知道,在监区工作基层干警最辛苦。刚考上公务员分配过来大学生,没有门路背景,个个儿都必须下监区,熬上几年,再琢磨调动别岗位。局里各个部门闲职肥差,早都让走后门儿上来小孩占上,般人还捞不着宣传委美差。坐办公室里打打电脑,写写文件,给机关报纸发个宣传稿(稿子质量咋样都没人管),这闲差谁不乐意啊?
三监区现在这批干警,田队长是整天琢磨着调离,上上下下跑好多关系。这人也是没办法,再不离开清河他媳妇忍不,整天在家里闹,要跟他打离婚。
而像王管这样,家早都搬到清河县城,大半辈子都这样儿,反而不会整天惦记调走。犯人们平时跟这人开玩笑,说:“王叔叔,打心眼儿里佩服您,真不容易,们都心疼您。们这些人,判是有期,好歹有出去
仓库门边,邵钧递过支烟,闲扯几句。他看着罗强埋头吸烟时眉头拧出纹路,忍不住说出来。
“领导找谈话,要给调岗,让出监区,到局里工作。”
邵钧边说边看罗强神色。
“出去?……出去好啊。”
罗强声音飘渺得像口里呼出那口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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