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饱餐顿白菜汤回来,就跟揣肚子刷锅水似,进监狱以来头回觉着,有点儿憋,身上莫名烤得慌。
难不成确实是前几天那顿羊肉吃?阳气上来,心烧火燥,下身发胀。
他隔壁床下铺,趴着刺猬那倒霉蛋,这顿晚饭连白菜汤子都没吃到。
同屋室友还纳闷儿呢,问:“刺猬,你刚才干啥去?晚饭咋没瞅见你?”
刺猬慢慢地从床上探出头来,揉揉隐隐作痛后脖梗子:“晚饭……晚饭呢?!”
脸蔫儿坏纹路。
罗强低声说:“邵警官,刚才闹着玩儿,别介意。”
邵钧耳朵有点儿红,跟犯人开玩笑也没这没下限过,还让罗强把鸟给量,这嫩脸皮不上不下,于是扭头跑。
那天晚上食堂开饭,邵三爷和罗老二双双迟到,大盆里菜都见底儿,这俩才晃悠进来。
邵钧进到厨房里,从管教小灶里找红烧肉吃。
他就记着偷偷跟踪他家老大钻到小树林儿里,脑后生风,道黑黢黢硬掌狠狠地把他劈晕,然后就啥也不知道……
当然,若干年之后,刺猬听说,牛逼哄哄邵小三儿和罗小三儿这两位爷,都挨过罗强霹雳旋风掌,不是身边儿亲近人还没这个待遇,这厮顿时觉着,自己当年赚。
罗强是犯人,只能站在小窗口外,看着碗里半勺白菜汤。
罗强指着脑顶上小黑板,脸悲愤:“这上边儿写‘白菜丸子粉丝’,老子丸子呢?……丸子!!!”
现在阶级形势不同,管饭犯人可不敢得罪罗老二,赶紧拿勺指食堂里坐黑压压片人脑袋:“二哥您、您、您丸子,都在他们饭盆里呢!”
罗强隔着窗户眼巴巴地,跟邵钧喊句:“邵警官,给来勺肉,成吗?”
邵钧头也不回:“你还想吃肉?……白菜汤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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