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骄纵太久,自以为什东西都只要看上就可以拿到手里。
先前每次都如愿
警笛,不同语言咒骂,摄像头,暗处目光,很多事物成噩梦里常客。
他大致知道自己有神经衰弱。
饥饿寒冷和疟疾在要他命。
韩渠坐七十楼窗边,对面大楼已经有人看见他,在大声询问并且试图报警。
最开始……为什要想尽切办法,都要搞垮那个团?
可就在这短短几个月里,韩渠不得不接受现实,看见自己夜间失去所有,成为路边最微不足道蚂蚁。
托过于发达社交网络福,但凡他把自己脸面收拾干净点,都会被摄像监控拍到,被路人拿着手机认出来。
——那些眼馋通缉金人甚至开发出来个APP,让全世界都参与这场捕杀游戏。
为活下去,他改名换姓,为几十块美金差点被黑人卖掉。
活着价值,活着意义,全都成抽象又可笑概念。
只有体面人可以混进高楼大厦,然而他现在连长裤都如同块被剪烂尿布,还沾着不知道是谁唾模。
逃亡日子并不好过。
最初还能勉强弄到点现金,四五天在同个地方睡。
可是不管他逃到哪,都会有亚洲面孔认出他,甚至边咒骂着边手脚并用地肆意殴打。
就好像只是在教训只失魂落魄野狗。
提前祝你脱单快乐。”
薄玦莫名眉头跳,走出人群几步把电话打过去。
“不是在录节目吗,怎秒接?”
“啊——”电话另头声音有些嘈杂:“还没下车呢,在跟元青哥打游戏。”
哦,陈元青,那个挺有礼貌好孩子。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
是为钱吗?
不像。
为得到父亲承认?
不完全是。
韩渠度试图让自己麻木着接受这切。
可是他做不到。
曾经拥有过那多
曾经有那多人怕,甚至不敢抬头看。
凭什,凭什??凭什现在要活成这种鬼样子??
两年前醉生梦死都变成迷幻/药般记忆。
得势那几年,几十万块红酒倒在地毯和模特身上也不用可惜,上等三文鱼牛肉扇贝也不过端上来再冷掉,转头被打赏给他喂那几只猎犬。
他曾经拥有过许多东西。
豪宅,名表,跑车,女人。
许多人讨好献媚,数不清敬畏服软。
薄玦隐约松口气,习惯性叮嘱几句才挂电话。
做偶像……还是要先专心事业。
谈恋爱什根本不用急,以后再说吧。
韩渠坐在七十楼窗户边缘,伸手去探湍流般寒风。
他能上到这种高度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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