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才对哩。”岩罕拍拍大象耳朵，“疼
它才晓得怕，它怕
们，就会变乖。”
大象此时睁眼，忽然看见靳岄。靳岄被那双硕大温柔
眼睛吓
跳，只瞧见眼珠里映出自己影子。他不由得走近两步，想去摸摸它牙齿。
忽然，那大象仰头竖起鼻子呼啸，随即长鼻甩，朝靳岄挥去。
靳岄闪身躲开，那大象却没有继续进攻，反而后退两步缩进竹林里。
玉姜连忙跑过来：“小将军，把你外衣脱去！”
但靳岄从不让自己往那边去想。母亲仍在，他心里隐隐地确定，母亲正等着自己孩子现身面前，等靳岄带她同回家。
象宫奉象使在旁小心窥探，士兵喝声，那两位奉象使忙缩回脑袋。
“无妨。”靳岄制止士兵，起身走出廊亭。象宫周围遍栽翠竹，夏风里清响如乐音，听之内心畅爽。两位奉象使跪在竹影中，抬头看靳岄。
“小将军，你去看圣象
？”两人随广仁王与士兵般，都喊他小将军，“圣象沐浴清洁，们带你去瞧瞧它。”
奉象使懂得说大瑀话，靳岄常同他们聊天。这象宫中养五头圣象，共有近三十位奉象使，眼前两位与靳岄最熟悉。两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是同被王族带入象宫兄妹，哥哥叫岩罕，妹妹叫玉姜。巧是，在来到这座象宫之前，两人都曾在顺仪帝姬呆过象宫里做过事。
靳岄今日披件黑色外袍，他匆忙脱下扔到旁，露出白色衬里。那象果然平静下来，靳岄再度走近，它也不再害怕和起意攻击。
“衣服怎？”靳岄问，“它把认作什人？”
岩罕抚摸
这点儿联系，让靳岄觉得他俩异常亲切。
两人侍奉圣象今年十岁，是个非常温顺孩子。靳岄以往只在梁京见过参加灯会大象，来到赤燕才有机会凑近细看。圣象象牙前端被折断，奉象使为大象清洗身体后，会在它们象牙上套上金子打造象牙套。象牙套上镶嵌精美宝石，雕刻着赤燕神鸟白梅燕花纹。岩罕爬上象背铺好毯子，在圣象头顶仔细摆上沉重复杂饰链。饰链同样用金子打造，阳光中闪闪发光，红、蓝、白各色珠玉仔细镶坠，垂挂在大象双耳上，更有颗手掌般大红宝石，正正摆在大象额头。大象双目睫毛纤长浓密，始终低垂。
玉姜则在象腿与尾巴上仔细装饰。尾上系铃铛，晃动便是串脆响，象腿则环绕细细金网，网上有指头大珍珠宝石。
靳岄和士兵看得眼花缭乱。岩罕在象背上笑道：“它明年若是被选中去参加大瑀灯会，穿得比现在更隆重哩。”
士兵问：“它牙都断，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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