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乐泰激动得慷慨陈词,足足和他争大半个时辰。
岑融放弃自己想法,他认为乐泰说得很对:“若是定要处理些什人,光交出靳岄是没有用。靳岄无官无职,还曾经当过北戎奴隶,确实不如梁安崇有分量。”
听他这样说,乐泰才好好松口气。
“……可交出梁安崇,也还不足够。”岑融忽然笑,“北戎天君饱受那狼面将军困扰,是不是?”
乐泰茫然:“是……可这与碧山盟有何关系?”
若他把你交给北戎赔罪,便先杀他,再带你远远离开大瑀。”
他狼瞳中藏着簇跃动小火。靳岄喜欢贺兰砜对自己允诺。他知道贺兰砜现在还做不到,但贺兰砜旦说出口,千里万里、刀山火海,都会同他在块儿。
此时皇宫中,乐泰正与岑融结束场争执。
金羌议和进展自然也递送到岑融手中。碧山盟雷此时终于爆开,北戎必定会找大瑀麻烦,他们必须在北戎发难之前想好对策。
碧山盟与梁安崇、岑融都大有关系,岑融知道朝中不少大臣对他这个帝位得来非议重重。他不能让碧山盟成为众臣对他不满由头。
“狼面将军弟弟可就在咱们梁京城内。”岑融轻轻敲奏折,“把他擒住,交还北戎。就当作大瑀向北戎天君致歉,多赠天君份厚礼。”
而当时订盟回京后,多得梁太师多次说明,他们把碧山盟中割让江北全境缘故全都推在靳岄身上。如今处理起来自然也容易得多:只要把靳岄交给北戎便可。
北戎要大瑀说法,靳岄便是那个说法。至于靳岄交出去后是什结果,岑融心想,他左右不。
这个决定令他心底难过。登天子之位后他再没见过靳岄面。或者说,自从靳岄搬离他准备府宅,两个人便彻底断联系。
想起靳岄利用游君山之死、问天宗之事摆自己道,岑融不是不愤怒。但他夙愿得偿,君王天性让他大度,他提醒自己:应当原谅靳岄胡作非为。
因而谈到把靳岄交给北戎处理,他不是不难受。岑融在这种难受里却又尝出新意味:他惋惜、不舍,但没有太多犹豫。天子心硬,原来是真——他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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