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也是对!”靳云英拍着他肩膀大笑,“怎,咱们靳家人还要让别人来议论对错?即便全天下都说你错你也不必管,你心头认定什就是什。谁说你错,来为你挡着。你只管你做你快活事情,世人云云,不必多听。”
靳岄心头忽然松。那直沉沉压着大石就这样被靳云英搬开。他姐姐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人,俗世规条她向来不放在眼里,靳岄自小就景仰她、羡慕她。他紧紧地抱住靳云英,肩膀松快得像去除沉重枷锁。
贺兰砜拎着玉丰楼食盒回来时,雪已经变小许多。他把食盒放在檐下,正准备开口喊靳云英,房门便打开。靳岄步跨出来,站在他面前看他。
把食盒交给靳岄,贺兰砜说:“玉丰楼山海羹。”
等靳岄接住食盒,贺兰砜又说:“来接姐姐回去。”
杂世事。”靳岄轻声道,“把剑刺向游君山时候,其实仍在犹豫。怕做错。杀人。姐姐,此生杀第个人,居然是游君山……”
靳云英捧着他脸,斩钉截铁:“你没有做错。你更不必为白霓担心。若是她知道游君山这种身份,知道他做这些事情,第个拔剑相向必定是白霓自己。”
靳岄心中充满恐惧。他双手沾满游君山血时才真真切切地理解,自己深涉朝局,若是犯错,动辄就是生死人命。
他终于开口说出最令他挣扎部分:“贺兰砜大哥贺兰金英,曾亲眼目睹父亲战死。那时金羌与北戎联合,他是北戎探子,带着支队伍在白雀关附近活动,收集情报全数提供给金羌喜将军。若不是他,或许西北军不会战败,爹爹也不会……可他与爹爹相识,爹爹欣赏他……他还亲手收殓爹爹,那坟墓就在白雀关。他怕金羌人会破坏坟冢,因此谁也不说,只把位置告诉。”
靳云英听明白:“这就是你疏远贺兰砜原因?”
他话不多
“怕又错。”靳岄低声回答。
“你认为贺兰砜有罪?你要惩罚他,要恨他?”
“当然没有!”靳岄立刻说,“那是他哥哥做事情。……可不知道要如何抉择。心里喜欢他,愿意和他永远在起。但这样爹爹和娘亲会怪。”
靳云英看着他眼睛:“你不必让自己活得这辛苦。靳岄,听说。若爹爹和娘亲在这里,他们也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记住,你做切事情都是对,都是正确。你杀该杀之人,你惩罚*佞之臣。日子还长着,你大可再肆意些,你就同你喜欢人起,去做你乐意做事情。姐姐永远不拦着你。”
“……可若是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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