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仁正帝青筋爆发,抓起桌上茶杯狠力投掷。但力气不足,茶盖是碎,茶杯直滚到岑融膝前,茶水泼湿地面。
器皿碎裂之声引来屋外杨执园和惠妃。杨执园叩门问:“皇上!”
室中,仁正帝跌倒在地,动不动。岑融抬头发现父亲倒下,手脚颤,连滚带爬凑近。仁正帝尚有细弱呼吸,紧紧抓着岑融衣袖:“融儿…………喘不上……救……救……”
岑融连忙起身,掌心却不小心压到破碎瓷片,登时溢出血来。此时杨执园连喊两声没有回应,正准备推门。掌心血和疼痛让岑融站定。他看看脚下匍匐老人,忽然扬声回应:“爹爹气,才砸茶杯。没有大事。”
仁正帝把抓住他脚踝,挣扎着朝门扇张开手:“执……执……”
谅儿臣?”
仁正帝:“定山堰之事,你实在是过火。原本以为你能帮分忧,却总是给添乱。定山堰如此,广仁王也是如此。他毕竟是你表舅,与你亲近,却连你都不能劝他驰援西北。你让怎原谅你?”
岑融不敢接定山堰话,只应对后面那几句:“表舅是大瑀出名镇南将军,不过学几年军务,对南境、西北解不深,又怎能劝得他?”
仁正帝对他怨气未消,脸色不禁肃然:“你是否尽过力,是知道。”
岑融心中又何尝没有怨气。他先被梁安崇污蔑派人暗杀,又劈头盖下问天宗宗主这桩怪事,而且还被靳岄摆道,此时压不住怒火,生硬回答:“儿臣知错。”
岑融心口剧跳,但方才那句话出口,已经没有回头退路。他弯腰把仁正帝从地上拖起,捂着老人嘴巴,低声道:“爹爹,您最后帮次吧。”
杨执园净身入宫后
仁正帝:“错在何处?”
岑融:“错在没有思虑周全,没有为民着想,没有……”
“胡说八道!”仁正帝,bao怒,狠狠拍桌子,“你最错是没有摆正自己位置!你大哥离世多年,你时时处处以太子自居,在争权夺利上费尽心思,却看不到大瑀如今边境告急,内熬外煎!知道你怨不肯授你太子之号,可你瞧瞧你自己,你能做个合格储君?你以后能当万世表率之君!”
他吼得太急,时头晕目眩,忙拍着胸脯连连喘气。
岑融也不知为何,股子犟气冲上脑门:“难道爹爹就没有错?您多年纵容,才有梁安崇如今嚣张跋扈;您见错不改,才有靳明照惨死白雀关,靳家流离失所,百姓失望顿足;您不均不平,看不到多年来恳勤尽责,为您分忧,却对那不声不响、不言不语、无是处闷葫芦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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