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笑着问:“你不怕跟说话,给惹上麻烦?”
岑煅:“你不是从三哥那里搬走?”
靳岄心道贺兰砜还真是什都
“能躲过?”
“这是命数,躲不过。”
靳岄笑道:“大师,不信命。”
明远摸着胡须摇头不语。寺内群臣越来越多,人人身着官服,肃穆严静,在大源寺里排成四列,为首便是三皇子岑融。
靳岄无官无职,在队末闲站着。他压根儿听不清明远大师话,只听见钟鸣之声震荡传来,众僧齐呼佛号,群臣跪拜,声声地重复明远唱诵。阴沉天空正酝酿着今年第场雪,靳岄俯身下跪,忽然想起自己幼时初见仁正帝,战战兢兢,也是这样跪在那黄袍中年人面前。
十月二十日早晨,本该沿街摆卖摊贩无人出现在山道上,只有列列车马沉默前行。因仁正帝病重,岑融、岑煅等皇室子嗣邀请鲜少出现布衣佛僧明远大师在大源寺为仁正帝祈福,并开坛讲道。这路上戒备森严,并无闲杂人等。
唯闲杂人靳岄对狮子会从来兴趣寥寥,但为见到岑煅,还是去。
他对明远大师毫无印象,偏生明远大师瞅见靳岄,立刻疾步走过来,似是见到旧友:“你同靳将军年轻时很像。”
明远三十多岁便开始云游四海,身百家袈裟,颜色陈旧纷杂,靳岄看他白眉白胡子,怎都想不起自己在何时见过这人。
明远大师捋着胡子笑道:“你出生之时,曾为你勘过命。”
仁正帝抱起他,说他机灵可爱,把御制栗子糕放在他手心,喊他“子望”。靳岄眼眶辣,不禁咬咬嘴唇。他熟悉人在个个逝去,天地风雨飘摇,他又何尝不是摇摇欲坠。
祈福仪式过后便是狮子会讲经。明远等高僧坐在狮子形状、装饰精美石座上,与群臣谈经论道。
靳岄听会儿,看见宁元成匆匆走入,在岑煅耳边说几句话。岑煅起身离去,靳岄坐在最边缘,也悄悄跟着走出大殿。
待岑煅跟宁元成说完话转身,靳岄恰好站在他必经之路,手藏袖笼,定定看他。
“来找说话?这儿风挺大,你这毛裘得穿紧实点儿。”岑煅对他态度直都很和缓,也不因靳岄上次见面时不够礼貌而发怒。
靳岄恍然大悟。他想起来,这位得道高僧曾预言靳岄以后出将入相、呼风唤雨,以及生平安顺遂无灾无厄,更有儿孙满堂、白发齐眉福气。总之都是听让人高兴好话。
“大师看如今怎样?”
明远大师仔细看他,笑道:“施主有心劫。”
靳岄:“心结?”
“是劫数。”明远道,“快要来。小将军可得仔细提防,守定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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