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紧紧抿着唇,片刻后才笑道:“游大哥,以前倒不晓得你这会说话。”
“都是真话,没有花巧。”游君山拈起碟中肉干扔进口中,戏台上苏滚儿已经拿着扇子戏板上台,“说过誓死追随小将军,西北军人,从来言九鼎。”
“……你也说过,生尽忠大瑀,为爹爹粉身碎骨。”靳岄轻声道。
苏滚儿张嗓子忽男忽女,灵活万变,此时唱完段,欢呼声四起。游君山时没听到靳岄说话,低头侧耳:“什?”
“多谢游大哥。”靳岄换个笑容,“有你在身边,觉得万事都稳妥许多。”
岑融管着你,你要听他吩咐。在仙门举动你都要跟岑融报告。”靳岄看着游君山眼睛,“你当时明明看见贺兰砜,你知道他就在仙门出现,你也知道是他射出狼镝救命。可你没有告诉岑融这件事。为什?”
“……你还记得当时你为追赶贺兰砜,做什事吗?”游君山笑着问。
靳岄怔:他只记得被岳莲楼拎上马车,随后独自骑马追赶,最后被岳莲楼打晕带回去。中间发生过什,他如今是想不起来。
“你这样拽着呐。”游君山抓住靳岄衣襟,“力气极大,模样极凶。你对吼:停车!”
靳岄睁大眼睛:“……,对你吼?”
游君山也笑:“你喊得声游大哥,自然要尽兄长之责。”
几场戏停下来,靳岄似是心情绝佳,直笑着。
与游君山告别后,靳岄带着陈霜和贺兰砜去拜访谢元至。小童引他入内,靳岄坐在谢元至书房里,张脸像罩冰壳,没有半分表情。贺兰砜从未见
“连你也觉得不可思议,何况是?”游君山松手,拍拍靳岄肩膀,“从小看着你长大,从襁褓中小娃娃到现在玉树临风公子爷。靳岄,所有人都觉得你性子温和甚至懦弱,不言不语,不声不响,闷葫芦般,即便受欺负也没有反击之力。他们说你不像靳将军孩子。”
靳岄怔怔听着。
“可觉得,你正正就是靳将军化身。你心里有自己标准,你不会为自己看不上事情、看不上人浪费时间,而旦你有想做事情,想去接近人,你定会竭尽全力,绝不轻易放弃。”游君山说,“从小到大,你哪里跟人发过脾气?你什时候吼过?那令你情绪失控之人,对你必定意义非凡。”
靳岄此时再也忍不住,他鼻腔发酸,不得不在衣袍中狠狠掐住自己手背。疼痛令他冷静,他问:“所以你才……”
“贺兰砜对你很重要,可对岑融,不过是无关紧要。”游君山低声说,“怎能为让他满意,而去伤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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