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气得发抖,他正处于极度激动之中,推不开身高手长岑融,挣扎中忽然碰到腰侧挂饰。
那柄原本属于贺兰砜小刀,岳莲楼顺手拿走之后其实是交还到靳岄手中。熊皮小刀刀鞘上金珠冰冷,靳岄手指夹住刀柄,抽划。岑融吃痛声,当即连退数步。
他胸口衣裳被划破道口子,隐约见到衣内肌肤。
还未
宣旨去办事!官家这样做,无非是因为这是最能息事宁人办法!朝廷被梁安崇把控,他无能为力,这是他问题。可他不能牺牲们靳家,牺牲父亲生清誉,去满足梁安崇私念!”
“这是爹爹策略,并非针对靳家!”岑融不得不抓住他肩膀,想让他冷静,“梁安崇根系深厚,若是直接与其对抗,对朝政又有什好处!他是君王,君王所做之事,怎能以对错简单论断?你不要用凡俗匹夫行为来谴责爹爹!无论是他还是,若是承认当日下旨是错,岂不是丢尽天家面子?”
“匹夫之错与君王之错,岂能同日而语?”岑融根本无法说服靳岄,靳岄心中满是激愤,他没有想到竟然连岑融也和仁正帝同个想法,他们都不打算承认错误,“君王令,便是生死数万乃至十几万人之分别!若君王犯错而没有责罚,有罪却不必悔悟,那为君者又怎能对黎民百姓、案头万事存敬畏警醒之心?无敬无畏,不警不醒,只会错再错!”
他实在太过激动,这两年来桩桩件件,所有压抑悲苦之事,全数翻上心头。颗心半侧燃烧滚烫,半侧却因岑融话渐渐冰冷坚硬。岑融捧住靳岄脸,直直看入他眼睛,那双墨黑明亮眼睛如今泛起潮红,隐隐翻滚着浅薄眼泪。
“别生气……”岑融说,“你说得都对。答应你,等继位,定好好补偿你。”
靳岄冷笑。岑融已经令他失望许多许多次。而让靳岄次又次决定“再信任他回”,便是这点儿毫不过分愿望:靳岄不能指望仁正帝承认错误,他便指望岑融继位后,以天子身份为靳家、为靳明照雪耻。
——是天真。靳岄心头有个冷冰冰声音:世上能全心全意信任人,原本就屈指可数。
在这漫长刹里,靳岄做出决定。
见他沉默不语,岑融忽然心中微动。他离靳岄极近,连靳岄目光中愤怒、怨恨和不甘都看得清清楚楚。而靳岄越是愤怒,他心头竟是越发有隐约兴奋。几乎来不及犹豫,他扣紧靳岄下巴,吻上他嘴唇。
靳岄在他怀中猛地跳,岑融大力把他压进自己胸口,扣住他后脑勺,靳岄完全动弹不得。岑融暖热气息扑在他脸上,唇上湿润粘腻感觉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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