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昏睡,但浑身没有力气,干脆装作沉睡不醒。游君山每次都从正门进入,毫无紧张之态,坐在她床边絮絮说些漫长话,有时是对她,有时是对尚未出世孩子。
而白霓生产当日,她因体力消耗和疼痛昏睡过去,夜间才迷迷糊糊有点儿意识。随即她便听见房内有人说话。
游君山正抱着孩子轻唱封狐城里传唱最广歌谣,声音很低很低。
“他多次进入房间,如入无人之境,还能在房中吃茶喝水。”白霓盯着贺兰砜眼睛,字字道,“他与喜将军,不可能没有关系。”
此时军营中,脸带面具喜将军正从数册书卷中抬起头。
“他对倒是不苛刻。”白霓说,“也不谈容易吵架事情,说些旧事,说些封狐、梁京风物而已。他说无人跟他讲大瑀话,怕是时间久,连自己也会忘记家乡话。这样困着,实在不知他心里到底打什主意。”
贺兰砜:“他对你倒是不错。”
孩子在白霓臂弯里睡着。白霓抚摸小孩背,低声问:“靳岄和游君山现在如何?”
阮不奇已经告诉她游君山仍活着,如今跟随岑融。明夜堂与阮不奇通信断断续续,只说游君山现在跟在靳岄身边,并未有太多细节。
得知贺兰砜和靳岄分离许久,白霓有些吃惊。她打量贺兰砜,将他与自己印象中那位执拗、顽固又害羞烨台孩子作比较。“你长大,是个能上沙场北戎好汉。”她笑道,“以前你常去找靳岄玩儿,带着你妹妹。可惜这样分开,不知你们何时还能再见。”
柄细剑忽然在他身后扎破帐子,直刺而入!
雷师之即便身在帐中,也必定穿着戎甲。他双手按台面,纵身跃起,剑尖扎在背部硬甲上,无法刺入,铮地滑脱。
雷师之落地后立刻抓起佩剑,回身挡,又是铮响,身后刺客果真
“其实是高辛人。”贺兰砜说,“和靳岄很快就能见面,等把两位同伴带回血狼山,便启程去大瑀找他。”
巴隆格尔登时惊诧:“什?!”
白霓神色变又变,忽然抓住贺兰砜手。贺兰砜瞬间想起白霓当日救他那箭,如今握住自己手掌力道也仍旧强劲得让人无法挣脱。“你若见到靳岄,请务必提醒他……”白霓眼中涌动着无数复杂而痛苦情绪,“小心游君山。”
贺兰砜登时皱眉:“为何?”
“雷师之把带到碧山城时候,发现自己常常夜间早睡,昏昏沉沉。随后才知,是雷师之在饭食饮水中下药,吃完便会发困睡觉。”白霓说,“后来勉强用针扎掌心,不至于立刻睡去。如此几回之后,发现游君山来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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