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西域苦炼门来客,正是贺兰砜和巴隆格尔。
苦炼门那两位红袍和尚已经被俩人打晕扔在角落,问天宗人对西域宗派不甚解,见二人副异域长相,又有无法作伪请柬,自然顺利通行。
修心堂中客人众多,闹嚷嚷。大雨洗去寿辰欢庆气氛,红绸子吃沉水,滴滴答答悬挂,完全没气势。巴隆格尔在走廊上找处偏僻位置与贺兰砜坐下,左右都是避雨闲谈人。
“远桑让们潜入这地方接应她,可她没说怎接应啊?”巴隆格尔用北戎话说。
“说帮她杀人,她又不愿意,只说逃跑时需要们协助。”贺兰砜说,“走步是步吧。”
傍晚时分又下起雨。
仙门此处夏季往往多雨,但像今年这多,着实不寻常。游君山与车夫在外等候,车夫问他为何不进去,游君山笑笑摇摇头。他并不蠢,靳岄般只与陈霜亲近,跟自己即便再熟悉,也多几分疏离。这疏离是从北戎带回来。
他原本以为靳岄还是过去认识那个稚嫩孩子,但在北戎这年里,靳岄已经以令人震惊速度飞快地成长起来。
又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孩子。他有靳明照那样父亲,有岑静书那样母亲,没有谁教过他软弱和服输。游君山有时候怀疑靳岄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不单纯。但每每看见靳岄满脸喜色唤他“游大哥”,他又觉得这种怀疑是不能落实。
闲聊之时,他抬头看见有两个人披着蓑衣从街上走来,抵达修心堂门口后,为首那人从怀中掏出请柬。
有问天宗人为他俩端来茶水点心,贺兰砜才吃口,便觉得太甜,心里又掠过“靳岄说不定会喜欢”想法。
此时在修心堂正堂中,夏侯信正面对纱幔中空空如也蒲席大发雷霆。
没人发现正堂里潜入外人,也没人发现小孩消失。直到方才晚饭时间临近,有仆人过来送饭,才知道不仅小孩没,那
游君山下从车上跳下来,紧走几步,又惊又疑。
在方才那瞥中,他分明看见此人眼中闪过碧翠般光芒。
“恭迎西域苦炼门!”问天宗人声接声地喊,“贵客到——”
西域苦炼门与问天宗有几分相似,都是以宗教为号集结信众,实则已经演化为江湖帮派。但苦炼门人游君山曾经在金羌见过,那都是光脑袋和尚,与眼前两人绝不相同。
雨太大,看不真切,游君山又不敢过分靠近,他看着那两人进入修心堂。他曾奉岑融之命调查过贺兰砜与贺兰金英,他对这对兄弟相貌,不说极其熟悉,也是留下深刻印象。那般长相气质,驰望原中是卓然众人——游君山紧紧攥住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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