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与巴隆格尔那日护送老翁离开,三人辗转周折,总算找到家偏僻破败小客栈,不需要问天宗通令牌就能入住。
老者是书商,专门收旧书倒卖,但有几分书卷气,不是寻常商人。他路从南境步行,逐个城市逐个城市地走,是为买书卖书,二是为寻找自己失踪数年孙子。
老者自称陆宏,与孙子相依为命,不料三年前那孩子在家门外莫名失踪。他四处游历,足足找三年。
巴隆格尔与他尤为好聊,老翁平静时说话慢声慢气,抑扬顿挫,巴隆格尔大瑀话不甚流利,两人交流起来倒也毫无障碍。这破店子人少,多是来往行脚商,贺兰砜和巴隆格尔包下两个房间要住半个月,那老翁被人顿推搡捶打,受伤,也要住上十天半个月。
好在他带着些颇为稀有旧书,本两本卖出去,便有吃喝住行银两。
岑融在车中闭目休憩,良久后缓缓睁眼。那枚圆润白玉扳指戴在他拇指上,他轻轻揉搓。亲信跃上车,小声禀报:“监视靳岄和游君山等人哨子已经安排好。”
岑融点头。亲信沉默片刻,又问:“您是不信游君山?”
“游君山与不是条心。”他想想,轻笑,“只怕与靳岄也不是条心。”
“只要小将军与您条心,大业可图。”
“今日才算明白,他并非喜欢男子,只是对那蛮子情有独钟。”他看着扳指低声道,“等他弄清楚切原委,等靳明照冤情洗清,他是铁心要离开。你说,是比不上那蛮子?”
贺兰砜没那多心思和时间陪不相识老人说闲话,他日日冒雨出门,寻找远桑下落。但他看便是外乡人,又有那样双让人害怕眼睛,没多少仙门人愿意理会。无奈之下,这日天晴,贺兰砜揣着钱走进明夜堂仙门分堂。
他在萍洲分堂里询问过远桑下落,手上有萍洲分堂凭据。亮出凭据,仙门分堂便给他打个折。贺兰砜实在肉疼,心中暗骂明夜堂诓钱有道。骂得宽泛,不能解气,便逮住岳莲楼腹诽不止。
仙门分堂这儿也有问天宗通令牌出售,同样贯钱块。贺兰砜为免出行处处受阻,咬牙买下块,那管事人又给他打个折扣。
“仙门刀客最近回到仙门。”管事说,“不过此人神出鬼没,想找他,得守株待兔。”
他给贺兰砜几个刀客常出没地点。贺兰砜展
那亲信讷讷不言。
“……如此谋臣,”岑融说,“梁京里头,再也找不出这样个合意、称心,又讨喜欢。”
他将扳指紧紧握在手中,骨节发白,暗暗用力。
***
大雨接连不断下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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