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你走进去。”贺兰砜说。
陈霜陪这两个话说不尽人站很久很久。靳岄记得,贺兰砜总是认为他在岑融身边会有诸多不利不便,为让贺兰砜放心,靳岄给岑融说许许多多好话。说他改变许多,说他不再欺负自己,说俩人能好好地说话聊天,岑融本性不坏,是他相识多年朋友,又有层血缘,绝不会害自己。
“有事情仰赖他,他也有求于。”靳岄说,“回大瑀是最大愿望,定会好好照顾自己,陈霜在身边,不会有事。”
靳岄反反复复地想这夜发生所有事情,废寝忘食般,陈霜劝他吃东西,他总是问:哪里做错?
陈霜答不出来,只怜悯地摸他头发。
只有岑融。
临近杨河城时,恰是深冬最冷时候。雪漫天漫野地落,但列星江南岸雪和北境总是不样,冷是很冷,船上士兵看到这些也不见懊恼,个个都带着喜色:瑞雪兆丰年。靳岄常在船舱小窗户里看雪,千山鸟绝,万径人灭,船人如蓑衣披雪,笠覆白梅。
岑融那时候去见靳岄,给他带去两个消息。
是云洲王阿瓦继位,成为新北戎天君。哲翁出事后他果断在碧山城外率队追击狼瞳将军,并亲手将贺兰金英斩杀马下。
靳岄那久不起波澜眼睛登时睁大,虚弱面色愈发苍白:“贺兰金英……?”
岑融带来第二件事是抵达杨河城之后,两人必须分道扬镳。岑融继续随船队沿沈水路往南,回到梁京。但靳岄病情日益加重,太医称必须上陆休憩,不可再奔波劳顿。
岑融和梁太师要赶回梁京向朝廷回禀碧山盟签订经过,他实在不能再陪靳岄。但他给靳岄留下游君山。游君山是靳岄旧相识,岑融命他多陪伴靳岄说话,尽快让靳岄恢复元气。
在杨河城逗留两个月,靳岄每天喝许多药汤,岳莲楼说他整个
“北戎人都是这样说。云洲王因为杀谋逆者,已成为北戎人心中英雄。”岑融道,“你那狼眼睛朋友,也是因这样才发怒吧。”
他难得安慰人,但靳岄却仍旧浑浑噩噩似,没有因他安慰而有半分舒心。“……然后呢?”他问岑融,“贺兰金英没,他弟弟呢?”
“估计是逃。”岑融道,“云洲王继位后,倒也没有追究高辛人谋逆之罪。你那朋友应该还是平安。”
靳岄紧紧扼住左手腕,已经痊愈伤隐隐地在皮肤之下跃动、发疼。
他想起自己最后次清晰地与贺兰砜面对面,竟是那夜贺兰砜送他回岑融住处,两人在灯下告别。他固执地站在后门,在陈霜无奈催促中看贺兰砜直走到街角,又转身回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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