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辛苦地咀嚼肉干:“……”
陈霜:“在都则和浑答儿看来,你就是个奴隶。被奴隶怜悯,被奴隶恩赐伤药,甚至个大瑀奴隶日子过得都比自己好。靳岄,他会憎厌你。”
靳岄默默听着,良久点头:“懂。”他仍有几分怀疑:“可是你怎知道?”
“你和贺兰砜去血狼山那段日子,浑答儿和都则常到家里来。”陈霜笑道,“浑答儿这孩子脾气是不好,气焰嚣张,但他直来直去,容易看清。都则不样。你们可能不晓得,他偷你们东西。”
阮不奇常和卓卓呆在起,卓卓对浑答儿有天然敌意,浑答儿又十分喜欢跟阮不奇逗闷子,两人互相用大瑀话和北戎话骂人,虽然听不懂对方说什,但晓得是在问候彼此祖宗。俩人吵闹得厉害时,都则便去陪卓卓。
用,没有再想办法。”
都则回头,遥遥冲他鞠躬道谢。
靳岄手里拨浪鼓没送出去,趴在墙头拨楞拨楞地摇,回头看见陈霜坐在院中棵梨树上看他。梨树早落完花,手指长短青果子渐渐肥涨、成熟,个个挂着,憨实可爱。陈霜冲他微微摇头。
靳岄心想,陈霜其实也有几分岳莲楼气韵。但他对自己外貌不甚在意,伪装北戎士兵时胡子长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十分滑稽。
“以后不必把伤药给都则。”陈霜说,“他从来没用过。”
都则有时候会在卓卓阮不奇房间徘徊,有时候会钻到贺兰砜与靳岄房间里,他牵着卓卓,是个天然屏障。被偷走都是小物件,腰带、茶杯、毛笔、头绳。阮不奇最先发现自己梳子不见,找很久,陈霜在后院棵树下发现被烧剩半木梳。
“对些人来说,世上最痛苦之事,便是曾经任打任骂、可随意羞辱鞭笞人,最后反倒骑到自己头上去。”陈霜平静讲述,“都则就是这样人。这事儿跟贺兰金英说过,你不要多管。”
懦弱之人心头怀有更剧烈火。那火有时候烧自己,有时候烧是别人。
“他丢你药也看到。你若不相信,之后有机会出门时,你注意看看外头那小鱼池子。池边石头上还撒着药粉,若
靳岄愣:“什?”
“他全扔进水里。”
靳岄霎时间没有生气,而是充满惊奇:“为什?他不疼,身上那多伤。”
陈霜从树上跳下,往他手里塞包肉干,低声道:“从浑答儿房间偷。”
分吃肉干时,陈霜提醒靳岄,都则再不济,他父亲好歹也是虎将军麾下个将领,他是烨台首领儿子伴当,与其他北戎人身份不样。这世上能鞭打他是浑答儿,有资格怜悯他只有比他身份更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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