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融为抢夺靳岄,主动请缨到碧山处理盟约之事。”游君山道,“可他怎知道靳岄还活着?”
“有别人在帮岑融。甚至,可能有别人在保护靳岄。”雷师之说,“尽快问出那些是什人。”
游君山顿顿,又问:“那,你计划还实施吗?”
“当然。”雷师之又答,“还有什比在碧山盟订盟庆典上,当着这多人面刺杀岑融,更能挑起北戎和大瑀之间纷争?”
碧山盟先订盟,后举行庆典。据游君山从岑融那里打探消息,庆典将在秋季举行,北戎天君哲翁也会到碧山来。
“如无意外,应该是你。”雷师之道,“她落入手中之时,已经有个月身孕。”
游君山呆站片刻才坐下,有些怔忪:“……孩子?”
雷师之无意为他打理混乱思绪,直截当:“谁告诉你白霓在这里?”
“靳岄。”游君山回答,“他在驿站看到。”
雷师之点点头:“原来你们见过面。”
香郁,也有清爽微甘。托盘中搁支新鲜山茶,色泽浓艳醇红,如捧殷血。
靳岄暗暗叹。
***
此夜宴散,游君山直等到四围寂静,才换上夜行衣,无声离开岑融与梁安崇下榻地方。
他路疾奔,钻入处密密把守院落。有卫兵冲上前,他还未出声,廊下传来含着笑意呼唤:“是君山?”
“杀岑融,靳岄怎还能回到梁京?”游君山不解,“这不是正中梁太师下怀?”
雷师之
游君山:“这孩子嘴巴很紧,除白霓这件事之外,其余所有与他相关之事,竟是点儿也没问出来。他确实有些瞬间几乎要松口,但……总之,他变许多,比预想更警惕些。西北军统领换人这样大事,他竟然毫不吃惊,只用‘预感’来搪塞。”
雷师之微微笑,脸上神情愈发狰狞:“岑融看来必定会带靳岄回去。”
游君山点头:“让他带?”
“当然。”雷师之说,“现在梁京朝局基本稳定,梁太师把持切,可这不是太无聊?岑融有心搅局,但他没有名正言顺理由,好在从天而降个靳岄。”
靳岄不重要,他年纪小,没有身份职位,只有“靳明照儿子”这名号。谁把靳岄掌握在手里,谁就能借靳明照这个理由,向梁太师发起攻击。
喜将军站在他身后,像是已经等候许久。
游君山进屋便扯下蒙面黑布,雷师之看他眼,讶然道:“怎,脸戾气,是岑融还是靳岄惹你?”
“白霓呢?”游君山厉声问。
雷师之眼睛微眯:“已经歇下。”
游君山欺近步:“她腹中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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