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王奖励贺兰砜和靳岄,靳岄头发都被熊血沾染,结成大块,十分狼狈。云洲王看得连连发笑:“到碧山城,这事情可真要跟梁太师好好说说。”
因有云洲王奖励,靳岄这夜得以用热水和皂胰子擦身。陈霜神出鬼没,钻进毡帐帮靳岄擦洗。贺兰砜蠢蠢欲动地也要钻进去,但被贺兰金英拎走。
“你和大瑀质子怎回事?”贺兰金英开门见山。
贺兰砜挠头:“带他去看们小松林帐子。”
“就这样?”
边来!”
黑熊已经冲靳岄张开大口。它疼痛不堪,双目浑浊,实际并不能完全看清身前之人。大口腥气扑鼻,靳岄即便后撤,黑熊旦扑过来,他也不能避开。
弯腰抄起腰间小刀,靳岄指弹开熊皮刀鞘,双手紧握刀柄,弯腰、旋身、突刺——小刀扎入黑熊坚韧腹部,从下而上笔直地划拉出道裂痕,直抵黑熊胸口!靳岄咬着嘴唇不敢松气,腰身拧,小刀脱离熊身,扯出线血红弧。
腥血霎时扑满脸。
而就在他弯腰瞬间,黑箭从贺兰砜手中射出,穿入黑熊口中,“当”声,把它死死扎入大松树树干上。
“就这样。”
贺兰金英打量自己弟弟。贺兰砜和他长得很像,十六七岁年纪,已经显出高辛人高鼻俊目模样。和自己相比,贺兰砜更像母亲:他发色更浓,笑起来上唇微微抿紧,有点儿桀骜,又像是紧张。
“他跟们不是路人。”贺兰金英说,“帮他,救他,是为还恩人份情。等他回到大瑀,他同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你跟他太近,以后是要伤
熊腹开裂,流出满地脏污。贺兰砜把靳岄拉到身边,又惊又悸,手忙脚乱地察看他是否受伤,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都是骂人北戎话,在他血糊糊脸上擦又擦。
“熊血而已。”靳岄心头剧跳,“熊血……”
那熊彻底软顿。贺兰砜仍不放心,从踏云背上抓过靳岄剑,在黑熊心口连刺数刀。
两人拖着熊尸回到营寨,靳岄半身浴血,吓众人大跳。陈霜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穿着身北戎士兵衣服,脸是惨白,上上下下地检查靳岄胳膊腿,生怕他受伤。贺兰金英忙把两人推进毡帐,在帐子外骂贺兰砜许久。
但当夜,贺兰砜与云洲王奴隶合力击杀头黑熊事情便在营寨里传开。云洲王奴隶是大瑀人,自然不顶用,真正杀熊英雄必定是贺兰砜。加上留守营寨老人们纷纷提起去年冬季贺兰砜在猎熊队里如何英勇,浑答儿也不甘落后,竭力吹捧贺兰砜勃勃英姿,夜之间,整个车队北戎人和金羌人,全都认识贺兰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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