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秋放下棉签，把几样药都收拾到药箱里。
“你品味很好。”他示意他戴回骨环，再照
下镜子。
“以前
说过，你颈侧靠近耳垂
地方有颗小痣，不仔细看就像特意点缀在那样。”
“如果在耳垂那打洞，反而显得不好看
。现在这样刚刚好。”
姜忘吹声哨，又嘚瑟回来。
姜忘乖乖地动不动，指尖玩着金骨环，看它光泽摇晃来去。
“挑这个花个多小时。”他小声道：“怕挑得太丑你笑话。”
“为什
要笑话你？”季临秋注意力转移到他耳侧伤口，仔细用棉签边缘擦过发红地方。
姜忘过会儿才开口，声音有点青涩。
“因为……直很羡慕你。”
他不该离个男人这近。他对他荷尔蒙好像太敏感。
“嗯？找不到地方。”姜忘背对着季临秋，用指尖在耳边碰下：“这里。”
季临秋低头取棉签，有点后悔自己搬到这里来。
他该继续独居才对。
先喷遍，再前后细细涂抹遍。
药，本觉得这种小事只是顺手帮忙。
真等到姜忘摘下骨环坐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没法下手。
姜忘身上是香。
这种香不来自洗衣粉，不来自沐浴露或洗发乳。
而是个二十七岁男人荷尔蒙味儿。
“明天带你去弄个。”
“别，要来也得等明年暑假。”
姜忘应声，伸手碰触他右耳，带着薄茧掌心自耳翼晃过。
“你耳垂很圆，很合适。”
季临秋血液似瞬过电，
“季老师长得很好看，会唱歌弹吉他，英语也好。”
“看过很多书，什道理都很懂。”
“想来想去，怎也得把自己收拾得灵光点儿，才能加加分吧。”
他说出这些想法时，像个高中生样，带着些对季老师敬畏。
也像个想要努力站在季临秋身边成年人，不着调又很认真。
季临秋刻意拉开距离，弯着腰给他涂，不想再和姜忘有身体接触。
“你可以撑着肩啊。”姜忘回头瞧，发觉季临秋在犹豫，又鼓起包子脸拖长声音：“季老师——咱都多熟你还顾忌这个。”
他每次撒娇都跟彭星望样，很孩子气。
季临秋心里叹口气，为直男粗神经感到头疼。
“你别乱动，小心棉签戳穿你耳朵。”
像是自夏入秋时爽朗日光，金灿灿地洒落满地，把草野落叶都烫得微焦。
他闻得见他须后水浅薄荷香气，闻得到他身上如同被太阳拥抱过暖味
儿。
甚至是昨天抽烟以后，领侧还没有完全散去微苦味道。
每缕都如游鱼般曳尾摇晃，让季临秋呼吸都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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