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哪里,还记得吗?”警察问,“身上血怎回事?怎出现在那里?”
余洲抓着笔,继续歪歪扭扭写下:实验。
“实验?……化学实验?”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哪里人!问你呐!”
余洲闭闭眼睛。他决定装傻,继续在笔记本上写自己名字,渐渐越写越顺畅。
“……送救助站吧。”警察夺回笔记本,说。
调查局后来称他为——归来者。
门被打开,警察进来查问余洲身份信息,顺便告诉他,是市民见他形迹可疑又浑身沾血,警惕起来,才控制住他。
经过检查,余洲没受伤,那些血也不是他。
更准确说,那些不是人类血液。血液凝固后没有变黑,仍是鲜艳红色,无论怎化验,成分结果都很奇怪。
“你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警察问,“什名字?哪里人?”
自己衣服细看。前襟和胸口是大片血迹……谁??余洲摸自己脖子、身体,他没有受伤,他从来没有受过伤……
记忆忽然复苏——是樊醒血。樊醒挖出自己眼睛后,他紧紧抱过那颤抖身体。樊醒血留在余洲衣服上,而且没有消失。
余洲胸口剧痛,眼泪不受控制滴落。他呜咽着,口齿不清,听觉倒是逐渐回复些。
他听见有人冲自己跑过来。还没作出反应,余洲已经被几个从厂区里冲出来壮实男人按在地上。
“110吗?……处理厂门口……身血……”他模模糊糊听见几句话,“身上没伤……是不是犯什事……杀人?杀人!”
余洲在救助站里足足呆两星期。
他状态不断反复:时清醒,时浑浑噩噩,连别人提问题、说话都没办法理解。
被意志
余洲开口回答:“余……悠……在住……”
他闭上嘴,深呼吸之后再度开口:“与……洲。”
警察拧眉:“什?”
余洲双目圆睁,他再度想起柳英年说过话:归来者出现时,口齿含糊、精神混乱。
他按着脖子和胸口,示意警察把纸笔递给他。他吃力地写下“余洲”二字,歪歪扭扭。
他们按着挣扎余洲往地上撞,余洲再度晕过去。
完全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余洲躺在病床上,护士急急忙忙把警察叫过来。余洲发现自己身上捆着束缚带,有些无奈。他同时察觉,自己内心有种钝感麻木,身体仍旧很疼,但他不知道具体是什地方,睁眼看到眼前切,心里也没有丝毫喜悦。
昏睡令他头脑恢复清明,把柳英年曾说过话全都想起来。
2009年6月1日,太原污水处理厂门口,个从“缝隙”中归来年轻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