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醒又说话,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左胸烫得如同火烧。他并未发现自己皮肤白得像纸,双眼血红,浑身火热。骨头构成巨大翅膀在他背后张开,几乎占据半个鸟笼。
接二连三巨响传来,他回头看去,视线晃动模糊。悬空鸟笼个接个掉落、碎裂,鸟笼中生物纷纷爬出,因为畏惧和害怕朝樊醒反方向逃窜。
樊醒又呼唤个名字,但他时间又不起来。有人抚摸他脸庞,他扭头,看见意志朝自己伸出只手。
“新……意志……孩子……”意志断断续续地说,“安流呢?它也在吗?”
鱼干游过来,怯怯地靠近。
对孩子、对这个无边无垠却孤清冷寂空间。
各个时空人们往那些永不会关闭陷空里投入各色垃圾。有人有物,落入“鸟笼”之后,生死有命。意志站在高处,樊醒第次用它眼睛去注视缝隙,霎时间被所见“鸟笼”数量震惊——数不胜数、密密累累“鸟笼”镶嵌在“缝隙”之中,闪动珍珠白微光。
“被丢弃东西会去哪里?”他听见意志问,“‘缝隙’是他们最后归宿吗?”
没有人回答它。它分离安流心脏和躯体,深渊手记被樊醒小贼盗走,所有孩子都被驱赶离开。在缝隙之中与它同飘荡只有无数蓝白色水母。
孤独像箭矢样,穿透意志。它在无人回应“缝隙”里放声大喊所有它记得孩子名字,安流、雾灯、小十、白蟾……它开始后悔,自己只给些孩子起名字,其他更多无名者,它忘他们排行,也忘他们长相。
“……对不起……对不起……”意志挣扎着,“痛不痛?那时候,痛不痛?”
鱼干滚落眼泪。它又跟意志说自己这路快乐和痛苦,说那些意志或许已经忘记孩子,但它只顾哇哇大哭。
“要……把这个……给你。”意志指着自己胸口中央,颗跳动、小小心脏,“吸收它,你才是‘缝隙’真正主人。”它紧紧抓住樊醒手臂,“见过,那些人,是你伙伴?”
“是,他们都是伙伴,包括……被你吃下去这个。”樊醒勉强回答。
“……错,他错……”意志手细得就像树枝,干瘪苍白,
强烈冲动再度从胸口腾起:太孤单、太寂寞,它忍受不这样“缝隙”,决定继续制造新孩子。
“樊醒……樊醒!!!”
嘶哑声音不知喊多少回,樊醒隐隐约约听见这声音,终于回过神来。
他躯体变得极其巨大,像意志样。
而意志已经缩小成团,仿佛只有皮肤包裹着心脏,骨架瘦小,蜷缩在樊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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