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洲吃惊,季春月把他抱住。
“你受伤吗?”她呜咽着,“好孩子,你怎会在这里?”
余洲全须全尾,没有损伤。季春月前后看,最后捧着余洲脸:“你们都是和文锋带出来人,要是出事,真不知怎回去面对营地大伙儿。记住季姐话,以后遇到危险,不要管别人,你先保住自己命。”
余洲静静听她说。
“你妹妹不是还在等你?你得回去,可不能死在这破地方。”季春月咬着牙,“们都要回去。”
这是小十从文锋和季春月记忆中挖出来片段。
婴儿床上挂着旋转小玩具,铃声叮咚轻响。结婚照挂在卧室床头,相上两个喜悦饱满年轻人,和如今文锋季春月差别很大。育儿书籍三三两两散在桌上,衣柜和书柜被翻得乱七八糟,东西掉地。
余洲走到客厅,地上躺着个头发花白老人。老人是幻象,余洲伸手能穿过她躯体。他奶奶,在之后漫长人生直自责和愧疚,没能保护好他。
余洲站在这个家里,又陌生,又觉得熟悉。
切理所应当,如他想象那样摆放和设计。这是个普通平常四口之家,电视机旁放小相框,小孩儿躺在床上,脑袋上放着顶军帽。军帽对他而言太过宽大,只盖住半个脑袋,小孩并不知这帽子寄托着什愿望,只是看着镜头笑。
余洲问她:“这是你们家?”
季春月手微微发抖。她极力避免看周围陈设,可根本无法回避。文锋想把地上母亲扶起来,但发现是幻影,只好作罢。
夫妻俩记忆并不完全是这副样子。当日接到警方通知,二人先后回家时,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无法进入。受伤老人坐在楼梯上哭,她耳垂破,那入室盗窃小偷是直接把耳环从她耳朵上扯下来。季春月和老人相
樊醒亦步亦趋,他勾住余洲手指,把他手掌握住。
文锋和季春月出现在房门外,像影子样晃动。季春月发出尖叫,捂住眼睛。文锋把抱着她,惊恐地四望:“发生什?”
余洲第次如此认真仔细地打量他们。
文锋是退役军人,他手脚结实有力,部队里学来技能还未忘却,擒拿时又准又快。和余洲样,他也有笔挺鼻子和薄嘴唇,脸颊瘦得凹陷,胡子拉碴,理成平头头发根根直竖,跟他性格样不肯弯折。灰绿色冲锋衣罩在他身上,哪怕处于惊愕,他眼神也像真正猎人。
季春月比他矮,比他更瘦弱,头发剪短,乍看起来像个男人。余洲知道她有温柔声音和眼睛,那双眼睛此刻装满眼泪,她看见余洲,忽然从文锋怀中挣脱,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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