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洲连忙去推樊醒:“樊醒?!”
樊醒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听觉暂时地失去作用,视野渐渐黑下来。
在余洲看来,樊醒黑色瞳孔正在变白,他眼珠如同刷上层灰色釉质,浑身皮肤渗出冰冷白。但温度仍在攀升,余洲手心都觉得烫。
樊醒微微张开口,他像尊冰冷、瓷白雕塑,英俊脸上是凝固半个笑容。
樊醒并不知道在自己之外发生什事。他在全黑视野里,仿佛回到“缝隙”漆黑通
樊醒抓住鱼干尾巴,鱼干扭头看他:“母亲很想。”
樊醒笑:“你信它?”
鱼干沉默。余洲在它沉默里读懂种执拗:“母亲”是专程来找安流。它不要樊醒。
“还是算吧。”鱼干说小声,“心脏被揪出来时候,实在太疼。”它蜷缩进樊醒手掌里。
余洲气急败坏:“想聊天等咱们安全再聊行吗?没看过恐怖片吗?该跑就跑,互诉衷肠稍后再演。”
随着尖利叫声响起,水墙轰然倒塌。瞬间,河岸如同决堤。
付云聪没有对抗能力。他即便在“鸟笼”里度过四年,但这个城市如此平和安宁,他只是个普通高中学生,根本不懂如何应对。即便这样,他在看到河堤下方余洲和樊醒之后,仍努力地试图吸引怪物注意力。
“知道安流!”他大喊,“听过它名字!它居然是你孩子?”
眼睛顿顿,流露出温柔:“是,第个孩子,最爱,唯孩子。”
付云聪:“它很漂亮,见过它幻影。”
他好不容易把自己腿从杂物里拖出来,开始扒拉樊醒。
腿长人真麻烦。余洲腹诽不已,手上动作丝毫不停。樊醒裤子被划破,余洲发现,他竟然连大腿上也布满鞭痕。
他心头涌起不好说清复杂情绪,很快又压下去。
碰到樊醒皮肤,余洲吃惊:“这热?!”
那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热度。樊醒整个身体都在发热,有什正在他身体里滚烫地燃烧着。
硕大眼睛愈发喜悦:“是、是,制造很多幻影,可是——”它声音沉,显然再次陷入悲伤,“可是夺走它心脏。”
那四条嶙峋枯瘦手臂开始胡乱舞动,其中两只手掌挡在眼睛上,像是拭泪。它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又尖又长。
余洲根本不想管那玩意儿说什、做什。不幸是,水墙倒塌推来更多杂物,他和樊醒被压在杂物堆下,腿脚动弹不得。
他离樊醒很近,看得见樊醒正注视天空之中怪物。
那双素来总是含着调笑、泛滥多情眼睛,沉寂得如同面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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