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英年又问:“帽,你觉得呢?”
渔夫帽没理他。
渔夫帽是个野外生存的老手,擅长在森林和溪水里寻找食物。他还是烹饪烧烤的大师。一点儿佐料就可以做出味道相当好的食物,就连爱唠叨的鱼干也心服口服。
风吹来了蔷薇的花瓣,浅灰色的,像鱼的鳞片。有的落到柳英年头上,他抓下来时想到小狗的死,立刻扔开。
花瓣落在烤鱼上,瞬间被烤焦了。
“我不知道‘鸟笼’的历险者是如何筛选的,也不知道间隔时间究竟有多久。但这里,已经有足足三年没有来过历险者。”用手指在虚空中画出一扇小门的形状,阿尔嘉吟诗一般轻快地说,“所以我优待你们。杀了亚瑟,我为你们开门。”
樊醒和鱼干看余洲。
余洲:“我不杀人。”
阿尔嘉:“或者你们死,或者亚瑟死,你必须选一个。”
余洲很干脆:“不选。”
星崖的意义:每一个历险者纵身跳下的时刻,阿尔嘉和亚瑟都在这里注视着,享受着历险者活着的最后一刻。
他们的“王国”又多了一个臣民。
而在夜晚,见证了无数生命陨落的悬崖,会上演不知疲倦的狂宴。死亡在“鸟笼”里不再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只要杯中有酒,人们就心满意足。
那形如炼狱的“另一边”,自然也是阿尔嘉和亚瑟一起设置的。
无法逾越的山,明明存在但不能泅渡的通路,他精明地给被弃置和惩罚的人们留了一个可能,但那是走不通的路。
渔夫帽、姜笑:“……”
还没等俩人开骂,柳英年忽然一屁股坐倒。他指着两人身后的蔷薇花田:“动、动起来
阿尔嘉也很干脆:“那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批历险者身上了。”
河边的石头房子前,姜笑和柳英年正蹲着等渔夫帽给他俩烤鱼。
河的两岸飘满蔷薇香气。花田中,花柱越来越大,已经窜到了十多米高,就算是天天念叨“鸟笼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姜笑,也开始忧心忡忡。
柳英年远远看着,戳了戳姜笑胳膊:“笑,你觉不觉得那些东西很像人形?”
姜笑盯了一会儿:“不像吧?”
于是人们只能寄望于历险者的死,还有自称“阿尔嘉”的亚瑟,偶尔心血来潮赐予的赦免。亚瑟无法让炼狱中的人直接回到另一边,这显然需要阿尔嘉来协助完成。
肉体和精神的折磨,让“鸟笼”里的人根本不敢反抗和质疑笼主。余洲所见的每一个人,手臂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花瓣形斑纹。
那是从炼狱走过一遭的印记,也是王的提醒:不要背叛,不要忤逆。
阿尔嘉和亚瑟对打造“王国”如此兴致勃勃。
兄弟俩在这个“鸟笼”中,分明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