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自作多情,没工夫嫌弃你。”凌河冷冷。
“呵呵,小河,总之又不会害你。”凌煌这老家伙脸皮也够厚,许多话是明知故问,左脸被喷毒汁,恨不得立即再送上右脸,享受般聆听凌河冷言冷语,其实就为听凌河多说几句话。但凡听见凌河发声,也能聊以慰藉饥渴欲望,凌河甚至嗓音都与其生父模样,只是气质大相径庭,凌河脾气又凶又恶劣……
凌河回敬个白眼,对待养父他极其冷淡,避讳任何身躯接触,绝不靠近瘫痪凌煌,相距果然生硬地维持在二十米开外。严小刀觉着,假若凌河心更狠些,可能会把凌煌眼珠挖出来埋,以躲避如影随形视*。
凌河电招毛致秀和几个跟班过来。
毛姑娘目睹凌煌坐在墙角明显像被人打过狼狈德性,丁点都没表现出诧异,果然对这样场面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瞒你?
你每晚录老子低音炮吗?很好听?现场听完你还要反复回味录音?!
还有那千五百万,你竟然卖房子?……
但在凌煌面前,他与凌河是坚定站成体。这点小破事不至于勾出嫌隙,他把牢牢握住凌河手,直觉让他警惕面前老凌先生。
严小刀或许比别人更拥有这份同理心,更解这种难以割舍、近乎变态复杂情感,比如在他眼前亮相这对不寻常养父子。
“咳,凌老板您快起来吧,让严先生瞧见真糟糕……”毛致秀很有劲儿地直接就把老家伙从地上撑起来。小跟班们还算维持尊老爱幼风度,把凌煌重新安置在轮椅中,为这老家
戚宝山也曾经在命运无常关口上,就因为对义子欲罢不能、不甘心,不惜舍生取义,放弃自首或逃生利好结局,怒投汪洋大海,多年情谊付诸东流,以如此惨烈方式恩断义绝。而眼前凌煌先生,看起来年纪并不老,却因为残疾而肢体孱弱,因神经质而面部表情痉挛,脸上那些情绪化纹路、眼底闪烁不定光彩,都浸透着对养子变态留恋。
说到底,都是将“情”字投射于错误对象身上。
凌煌那双眼珠子,直勾勾瞄准凌河举动。这人幸亏双腿瘫痪,没有轮椅辅助就寸步难行,只能把明目张胆视线不断抛射在凌河身上,目光像带着矛刺,去剥凌河衣服!
严小刀看出这是间临时住人仓库,充斥着难闻气味和工业粉尘烟雾,凌煌应当是被凌河仓促间安排藏匿于这个落脚之地。凌河嫌弃地说:“你冒冒失失在街上露面,假若被警方发现,你正好回监狱去住吧,不用再管你死活!”
“小河,还是这样嫌弃?”凌煌惨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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