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耀庭也不用问对面人是谁,咧开嘴露出口白牙,“嘶”声:“咳——不就是场球嘛?非要跟矫情,就定要掀掉老子好事。”
严小刀浑身蓄势待发,盯视对方:“就是场球吗?”
古耀庭偏过头哼声:“严逍,你想怎样?”
“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说,陈九那厮,不就是区区条卑贱人命。”严小刀冷冷地:“当年旅舍老板夫妇也不过是三条人命,烧掉化工厂陷害凌煌也不过几条人命……古耀庭,或者应当称呼你张庭强,你手里究竟攥着多少血债?”
古耀庭抖抖肌肉坚实臂膀,左右转动脖子,颈骨挣出“咔咔”两声微微响动,像是上拳击台之前必做套热身准备活动。这人不屑地道:“陈芝麻烂谷子,难得有人替老子记着这些光荣往事,哼。”
这场球是输难受,赢万分恐惧。
严小刀身形迅速紧追不舍,裇衫下摆从裤腰里撩开,随着他移动往身后兜开,像是为他勇猛潇洒姿态保驾护航。
他翻过道栏杆,遥遥盯着前方卢易伦身影,越追越近。
卢易伦却在他前面不远处,突然个急刹车。
卢易伦好像受到严重惊吓,猝不及防之间脚底严重打滑,上半身明明还在以奔跑姿势前倾,两条腿奋力地想要往回倒,上下都快脱节儿几乎摔倒!
严小刀心怀腔悲意:“陆昊诚警官呢?!”
“呵呵……”古耀庭笑声并不过分张狂用力,骨子里洇出多年铸就冷酷和不羁,“陆警官实在太碍事,不识时务偏要来找别扭!不稀罕弄死几个人,他们挡住老子路,他们就只能死——不然怎过得去?!”
这又是个“宁可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绝好注解,历朝历代心狠手辣乱世枭雄,都不过如此,在追求毕生财富、权势和野心道路上六亲不认、神挡杀神,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践踏着地狼藉名声,把旁人生死福祉视若泥渣草芥。
严小刀说:“个人假若所做所为每件事、往前迈出每步,都认为是别人不识时务挡
严小刀抬头,与对面走廊尽头那男子狭路相逢。
这话确实不错:当你见到那个人时候,就知道对方是谁,不必打招呼,根本不用废话。
又是个梳马尾辫男人,只是气质外形与凌河简直天壤之别。男子金铜色脸膛射出光泽,身躯高大勇武有力,尽管裹在层黑色紧身衣裤中,每片暗色衣料褶皱里仿佛都洇出压迫性气场,这足以让卢易伦惊恐地僵在走廊正中间。
来人就是古耀庭。
这人胆子得有多大?狼心豹胆事情做得多,对大场面亦毫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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