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靠在床脚微阖双目。
他突然睁眼,身子往前探出急迫姿势:“张庭强这人现在到底在哪?他才是主犯,指证他承担罪责!”
戚宝山以眼神拦住小刀冲动,摇头:“你啊,还是天真,别自作聪明去找那个人。为你和你那位小情人着想,你们两个乳臭未干黄毛小子好自为之,别以为自己神通广大就无所不能。
“你是这个平头百姓戚宝山干儿子,咱家是什来路和背景?你想指证谁?主犯从犯又怎样,你什时候见过皇亲贵戚给平头白丁顶罪背锅?”
“谁是皇亲贵戚?”严小刀不解。
严小刀没有顺应凌河关于见面提议。
他亲自驾车充当保镖,当晚载着戚爷从估衣街茶楼回到位于城里别墅区。
戚宅周围各个犄角旮旯,像是从养分过剩土地缝隙中孵出来个又个陌生晦涩面孔。这些人看就不是邻居或者游客,越是装得轻松悠闲,越显得整天在别人家门口瞎转悠这份无所事事十分虚假做作。
这些人中间,定有薛队长派遣盯梢便衣,或许还有凌河眼线,戚宝山被围在这口大瓮中,这时候再想要出境跑路,都过不去海关,有风吹草动必遭各路人马拦截,自首恐怕就是唯自保出路……
父子二人夜未眠,就在张床上头冲脚、脚冲头地和衣而卧,在风雨飘摇灯影中夜聊。双方这样彻夜促膝深谈,不知还能有多少次机会。
戚宝山不回答。
戚爷向有几分愤世嫉俗江湖气,平生孤傲清高,见不惯各种丑恶事,看得上眼人就没几个。严小刀从小到大都听惯他干爹这副口吻,常年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对他总有两分影响。
戚宝山自嘲道:“小刀,要是出去自首,指证背后大恶人,下场就是游景廉今天这样。”
严小刀问:“游景廉疯癫中风症状还没治好?”
房顶上只夜枭发出“扑愣愣
“您怎两个月前没想到提前跑路,走之?”严小刀也并非煽风点火鼓动他干爹跑路,但事到临头终归有些不忍,胳膊肘总不能往外拐。
“裴逸那小子直在南方看场子,让他安排,随时都可以去特区避避。但跑出去也是孤家寡人个,找谁去?”戚宝山句道出心中挂念。
无论出于怎样微妙心理,戚宝山就是没走,好像就等着他干儿子句义气豪言:您假若愿意自首,陪您去;您坐牢,陪您坐牢,绝对不躲。
外人眼里,戚爷打下十多年江山,最厚重财富是宝鼎集团价值百亿产业。
但在戚宝山眼里,他可能觉着,十余年间他最看重是对个小子付出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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