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相传宝鸡有这样位“神刀张”,隐居在秦岭西沟里,时常被中央请到燕都海子里,给各位大领导、圣上、相国们看病。这人做外科手术不见血不留疤,手到病除,不留痕迹和后遗症。可惜啊,吹得再神半仙,也有天命之年,有他命中注定气数,自己都治不好自己。后来这位“神刀张”就去世,身后有位传人,据说手活儿也不错,就是凌河专程前来拜访这位小神医张文喜。
然而,眼前这人很不好说话,张文喜是出名性情乖僻不符常理不合人群,或许就是自恃有才眼高于顶,想怎样就怎样,给不给治全凭他喜好心情。
张文喜坐在张梨木雕花古董椅子里,端着杯盖碗茶,垂下眼皮子口口地撩拨浮在热水上层茶叶,故作悠闲,简直就是来气人。这小子脸痞相,真不像
凌公子只带两名贴身保镖,连夜乘航班去宝鸡。
凌河连下榻宾馆时间都省掉,连轴转不需要休息睡觉,他所要办事情比睡觉重要得多。他出机场直奔大人物家门,左右手提着峦城特产干制鲍鱼海参礼盒登门拜访。这种场面也是难得见,凌先生左手只鸡右手只鸭似,长途奔袭给人家献礼。
凌河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平时这些客套礼节他自认为用不上,对许多人和许多事他要不在乎,要施展心计巧取豪夺,他都不屑对任何人逢迎谄媚。然而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无法巧取,有些人就不会让他予取予求地“豪夺”……今天是当真有求于人,不得不撕下骄傲面皮卑躬屈膝。
他进屋颔首,客客气气问道:“请问张文喜大夫在吗?”
位身形干练瘦削男子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摆弄窗台上琳琅满目几十种稀奇植物。这男子穿身宽松绸布中式褂子,黑色千层底布鞋,民国书生气质衣品有点像戚宝山那个酸劲儿,但是比戚爷年轻多。
这家伙也是个人精,仿佛后脑勺开天眼,用特有玩世不恭口吻将他顶回去:“怎又是你呀?上回都告诉过你不要来,饿不给你治!!”
凌河轻声问道:“为什不能治,张大夫?……是太严重治不好吗?”
背身男人缓缓回过头来,露出张瘦长麦黄色脸庞和双细长精明眼:“不是,治得好,不就是接个脚筋吗,这种小伤小痛饿治起来拿手得很!但是,饿最近心情不好,饿谁也不给治,你们个个就都瘸着吧!”
没听过这不讲客套也不需要编纂任何理由拒绝方式,凌河呆怔住,站在那里。
凌河前来寻访这位少爷年纪不大,是圈内相传双妙手和把手术刀包治外伤百病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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