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自己不提,但确实累。他伤是右脚,无法发力,重量和重心就无可避免落在左脚上,长久这样下去,原本完好左脚也容易积劳积损,踝关节胀痛。
但严小刀这人贯强撑,不吭声,不抱怨,不啰嗦废话,不愿在旁人面前示弱。
自知造孽凌先生附耳对严小刀说:“去开那辆蹦子,开车带着你走?”
严小刀瞟他眼:“呵,算吧凌老板,那个蹦子开起来颠屁股!”
凌河说:“不怕颠。”
盲区,就像个随意游荡在这片荒野上留守儿童,谁都不想管,无人照料。
低矮破旧墙皮残缺不全小楼,以层层排列挤压方式在眼前形成片层峦叠嶂,布局完全不符合建筑与消防安全条例,却仍然坚韧顽强地挺立。有些小楼像,是这几年新建,式样土气且偷工减料;另有些民房,明明圈出醒目“拆”字,却迟迟拖拉未拆,拆迁资金永远都不到位,将这块地方生生拖成烂尾边脚料。
隐藏在“灯下黑”这块边脚料,就这样掩人耳目地藏十几年,在桩陈年旧案逼催之下,在薛队长及专案组执着追寻之下,微微掀开破席角,露出下面藏污纳垢真容。
薛队驾驶他三轮蹦子如神兵天降,沿着进村条下坡路呼啸而来,路蹦还边鸣喇叭,惊着道旁几名穿便衣当地警员。
同行们惊愕地目送薛谦轰轰烈烈地开着这辆带棚三轮车过去。
严小刀本正经又带点调笑意味:“真很颠,硌得慌,对年轻人身体发育不好。”
凌河甩还给他句:“多谢严总体恤,好得很。”
凌河被严小刀说得浑身起毛发痒,难免回味昨夜在洗手间内过火亲昵行为。严小刀这只大妖精已经将他身体某些部位密码解锁,
村里两条黄狗路见不平,被这气势嚣张不速之客激起义愤,追逐着三蹦子追老远,几乎咬上薛队长裤腿。后面群围观瞧热闹警员毫不讲江湖义气,幸灾乐祸地大笑。
几辆警车停放在各个村口,调查人员撒开张弥天大网,将这里从前发生过故事抽筋扒脉再条分缕析。
这地方太容易藏事,加之从前办案程序粗糙不讲证据,就没人花心思查,各地都懒得管。如今突然认真调查起来,讲究人证物证铁证,许多当年蛛丝马迹和遗案痕迹就纷纷浮出浑浊水面……
几乎整天内,凌河与小刀跟随薛队长把附近几个村庄走遍,精力体力和纠察真相欲望都相当充沛,眼见着日头最后都撑不住,叽里咕噜连滚带爬地堕入远处山脉之间。
凌河有时情不自禁从身后环住严小刀腰,心疼小刀走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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