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小子无奈地摇头,找身后埋伏其他同伴齐发表吐槽和讨伐大会:“这人才叫自作自受吧?说刚才咱们赶紧下去,把姓严捞上来你们不听!……真要是受伤,或者脑缺氧窒息变成傻子怎办?你们怎知道那家伙确定能三分钟出水?他真会游泳?要是掉下去时直接磕晕呐!……”
距离码头尚有段距离深水港湾内,此时停泊着数艘万吨货轮。
船体桅杆和三角标志旗在靛蓝色背景中影影绰绰,瞧不太清楚,其中艘拥有钢筋铁骨灰色大船,带有“渡边远洋重工”标志。
凌河眼神尖锐,倏地被那大船舷梯下来拨人吸住视线,注意力罩住那伙人。
在这风雨飘摇夜晚,还有人从大船上上下下,专程驾着巡逻艇往码头方向而来,鬼鬼祟祟暗中行事必然反常有妖!
富有预谋步步棋,以及冥冥中数条巧合相互牵绊交织,让所有人在这个雨夜相聚在临湾5号码头,波诡云谲情势已如箭在弦上,触即发。
凌河其实也浑身湿透,他看起来并不比那时刚从河里爬出来严小刀更加体面。
仿佛就是刻意为之,那时凌河坐在带有顶棚码头甲板上,却让自己大半个身子和双长腿伸出来,承受狂风冷雨捶打。在他并不宽广也没有蕴藏多少温度内心深处,他认为这也算是种义气,与严小刀同风雨共患难义气。
义气这种情怀他也是从小刀那里学来。他脑补着此时奔跑在黑暗中严小刀,即便看不见摸不着这个人,都不妨碍他将内心极其有限点温暖和柔情遥寄给对方。
道行动矫健黑色身影,轻手轻脚溜到他身后:“说凌总,你还真打算淋雨淋个晚上?雨伞这还有把,你要不要用?”
港口编制巡逻人员这会儿都在屋里喝茶打牌看电视,谁会出来查岗?
凌河双凤眼眯出举枪瞄准精细姿态,看清楚是谁之后猛地往后仰,轻轻“啊”声,真有意思啊。
这算是番巧合,还是有人自投罗网?!
来这伙人多势众,周身保镖环饲,坐在当间人明显行动不便,从大船上直接坐着轮椅上巡逻艇,跟坐轿子似由众人抬着
凌河很倔:“不要。”
“算啦,凌总!”黑衣小子扶额,“那位严先生应该早就爬上岸!”
凌河猛回头瞪着他跟班:关严小刀什事?
“你蒙谁啊?切~~~”小个子黑衣保镖故意拉长话音竟然也透着嘲讽揶揄意味,口没遮拦脾气深得凌总真传,谁也甭怨谁。
凌河闷不吭声,遥遥地远眺天边乌云都遮不住最明亮那颗星,盯就是很久,不挪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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