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抬眼盯着他,薄唇紧扣,从齿缝和唇间逼出声音:“小刀,当初故意散出消息,在‘云端号’上设下圈套等戚宝山这条大鱼上钩,结果戚宝山就没来,等来是你……今天在这潮头矶上再摆鸿门宴约见戚宝山,他又没来他为什不来?!来竟然……又是你……严小刀!”
小刀,你是来砍吗。
枪响。
他从正门进来,进入鸳鸯双塔南楼层,拨人迎候着他准备瓮中捉鳖。而对游大人私设公堂提灯暗审,是在双塔北楼顶层。他与凌河同处在这栋观潮别墅内,中间相隔无数楼梯、房间、走廊、石廊,曲径通幽,让人颇有种“身陷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茫然,互相几乎擦肩而过。
栋城堡如局中盘搏杀棋局,同时上演两台好戏,这时过门儿打,人物开始转场,两位角儿那刻同时患上心灵相通无药可救症状,不约而同冲上通往另栋楼石廊。
严小刀出现在漆黑长廊侧,窗外狂风大作,海浪呜咽着拍向黑色魔鬼礁石。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惊异视线再次于半空中狭路相逢,就站在道长廊两边,惊痛地互相望着,中间仿佛阻隔着怒海波涛。
化成灰都认不错精致面容,梳辫长发,双长腿隐在阴影里。凌河抬起头时,眸子里自带深邃漩涡将严小刀全副情绪席卷着吸进去,彼此呼吸心跳都步履维艰。
严小刀有那数秒钟如遭电击,心软得塌糊涂。
凌河身上穿,就是他那身旧衣服,麻布衬衫和马裤长靴在这人身上如此妥帖,曾经带着他体温,此时也定沾染着凌河体温……
凌河见到他,却好似非常悲痛,好像目睹眼前景物纷纷坍塌般陷入无边愤懑和无奈。
凌河仰面长叹,有那瞬间脖颈缓缓地向后仰去陷入无法控制情绪,在串滑动慢镜头中对他露出喉结最脆弱要害,严小刀你来斩。
严小刀不忍,轻唤声:“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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