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回忆起某天晚上在房间里,凌河说过,他对尼古丁过敏。
注射冰毒并不定致命,但注射管高纯尼古丁足可以杀死凌河。仅凭断针无法判断到底打进去多少。
凌河双目空洞,没有自主呼吸,喉咙、气管、肺部像被团东西堵塞。
最严重过敏反应就是这样,气管水肿会导致窒息,不救就会致命。
凌河嘴唇柔软,冰凉,没有生气,没呼吸。严小刀放开他头,再次双手用力按压胸部,再按三十下,做人肉起搏器……
刀拔掉断针,却敏锐地闻到空气中有怪味。不是氰化钾之类剧毒物,而是浓烈焦油混合巧克力甜香,他认识这几种味道。
“他怎啦,老大?”杨喜峰打扫完战场赶过来,进门就被呛个跟头,顿时脸嫌弃,“哎呀嘛玩意儿呢,有人在这屋‘溜冰’啊?”
“溜冰”是圈内提及吸食冰毒行话。
“不是,只有丁点‘冰’成分……”严小刀极力压抑颤抖心境,“那人给他注射高纯度尼古丁。”
这杀人于无痕方式独辟蹊径,处理遗体麻烦都省。如果凌河就这样死去,留给调查人员就是个“富二代在游轮声色场所玩嗨注射过量药物d品身亡”现场,不会有刀痕枪伤,甚至没什血迹。
杨喜峰都帮不上忙,只能呆看着。他觉得他家老大手劲有点猛啊,真怕凌公子那看起来并不魁梧雄健胸腔被按塌,即便救活也要骨折几根。
杨喜峰也从未见过他大哥这样。
虽然从姿势无法判断严小刀表情,他就直这样单膝跪地,从胸口移到嘴,再从嘴唇移回胸部,然后再口对口……严小刀非常执着,非常地不信命,像是要将凌河就地剥皮、再剖开胸腔、再纠缠住舌头……以死缠烂打架势把这人折腾醒,生拖硬拽也要将失散三魂七魄都拖回来。
老子费尽周章地救你,你敢死?!
他嘴唇晕染开从凌河鼻子流出那道血线
然而凌河不想死,这个人以极其顽强求生意志扯着自己胸口想要呼吸,把抓住严小刀手臂,指甲深深抠进他肉里。严小刀明白,他胳膊上那股钻心疼痛就等同于凌河现在所遭受痛苦。
严小刀把扯开凌河礼服,再扯开衬衫,扯掉这人胸前切可能束缚。
他拍打几下凌河脸,眼看着不行,他单膝跪在凌河面前,双手交叠按住那雪白发青胸口,用力下按。
他就刻不停地压胸,按三十下之后突然放开,跪在凌河面前弯腰下去,捏住这人下巴往起抬,嘴唇罩住凌河嘴。
杨喜峰那小子没太想明白,想要害人难道不是注射冰毒?注射尼古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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