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凌河封嘴,严总日子是非常好过,因为身边梁大少脾气也是极好。
梁有晖心很大,不在乎周围人眼光,完全不在意旁边有几个认识他、同是燕都过来公子哥,私下嗤笑这是“严总王拖两后”、“梁少竟然跟个瘫子争严小刀”。
梁有晖老马识途般,领着另两位爷就找到他们包厢,也是常客,轻车熟路。包厢模仿新巴洛克装潢风格,土豪金与典雅浮雕共存,桌上用红丝绒托着茶花纹饰骨瓷茶具。
梁有晖觉着那俩人都没来过,于是路不停地指点介绍穹顶和舞台上各处华丽装饰。凌河心平气和时十分健谈,态度风雅且游历见识颇广,这两个人竟然就从松竹汀歌舞剧聊到剧场各处大理石雕像神话由来,再聊到巴黎加尼叶歌剧院常演剧目、曼哈顿百老汇排场演员。
梁有晖颇有兴致:“那谁,你看过不少啊?”
红磨坊剧场富有盛名歌舞表演即将上演,男宾女眷们身着礼服从各条走廊缓缓踱入剧院,时争奇斗艳,令人目不暇接。
那些穿着亮片西装打丝绒领结男人,个个身边好像都挽着只花里胡哨禽类,有像孔雀,有像凤凰,最寒酸也是只雉鸡,充斥着各色花边蕾丝泡袖及羽毛装饰,品位不高,钱是都没少花。只有严总从走廊里出来时,是由位俊朗正装男士推着轮椅上那位更加年轻英俊西装男士。
后面还跟着个碍眼电灯泡,身着骚气枣红色丝绒礼服梁大少,亦步亦趋紧随严总身侧,嘴巴呱唧不停。
三人行,三个外形都十分亮眼男人,也成这剧场里道惹人热议风景。
严小刀那时将凌河从床上拎起,从自己行李中翻出备用西装摞给对方:“起去吧。
凌河微微笑:“以前在国外念书旅行。”
“待在这房间里也不安全,走廊冷清无人,更容易被人关门捉鳖。现在全船人都往剧场聚集,那里人最多,或许还能浑水摸鱼。”
他给凌河穿上自己件深蓝色埋银灰线竖纹礼服。
凌河看起来比他高两公分,腿很长,因此将条十分裤穿成更时髦九分裤,露出骨骼清瘦漂亮段脚踝。这人随手撩开西服前襟,故意不停地扇风:“咯吱窝底下都没东西可藏,不然怎显得这衣服在身上逛荡,穿到你身上就那臃肿!”
凌河说着也笑,严小刀就知这人还是嘴硬心软,自找借口下台阶,想必是反省方才讲话过分尖刻、没理还不饶人。
果然,这晚凌河表现十分妥帖,对严小刀简直可用“温柔”二字来形容,推在轮椅上说去哪就去哪,没有撒泼斗气或者对无辜群众喷射毒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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