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昏暗,四周影影绰绰,摆放着许多木偶雕像,在阴影里活像是屋内飘着堆鬼画符。游景廉站起身,手擎线香,对着木柜之上鎏金佛像恭敬地拜又拜。
却还嫌不放心,睡不安稳,这人又挪到大立柜前,拨开排厚重冬衣,露出里面木雕暗格。他对着暗格内供奉白龙王佛牌、符咒、佛手、圣水等等堆神乎其神不知所云“圣物”,依次拜又拜。那副淡泊虔诚面孔,却让额头鬓角不断洇出汗珠出卖心境……
偶像不怕多,只要灵验管用就都供起来拜。
戚宝山为什先下手为强抓凌河?……
戚宝山是要“除”还是要“保”呢?这人难道跟自己盘算样,打算狭人质以令诸侯,然后对等不利?……
把他放在眼里。
“东东,别惹戚宝山人马。他让严逍过来,却又仅仅支出来严逍个人,说明那老东西他心里也没底,他也害怕。这只是个‘试探手’,后面肯定还留着后手……”游景廉顺着轻挪缓步思维说,“你看,他就没敢让严逍和裴逸起过来,为什?怕这两人都折在境外回不来,他也就完蛋……”
游灏东哼声:“算,不过是个瘫子,值什可争?就是不爽姓严。”
游景廉对着房间内颜色冷漠白墙摇摇头:“你不爽他干什?他配跟你争?他不过是个草根贱种出身、当初谁知哪个婊子养出来崽,爹妈是谁都不知,你是什身份?你是命根子,比他金贵多。
“严小刀不过是戚宝山干儿子,又不是血缘亲生,戚宝山也未必多在乎他条命,可是你呢?多宝贝你啊……”
游景廉坐在躺椅上翻来覆去,至天明仍然睡不着觉,躺椅上都已浸透席冷汗。
他可不敢对
老子话让游灏东十分受用,心里很不情愿地达到平衡,终于乐意暂时咽下这口恶气,以后有机会再算后账。他根筋脑瓜子也听出来,他父亲担忧是背后人物戚爷,虽然他也不认为戚爷有什可怕。
港口大佬富商而已,红绿顶戴都没有。在历朝历代,官家和商家,哪个更牛逼?怕他做甚?
“那,那个叫凌河该怎办?爸爸,您到底跟那个人结什仇?您为什非要让来船上抓他回去?”游灏东挂断电话之前才想起问到正经事,差点忘。
“也不是非要抓他,哪怕请他回来谈谈也好……可还是让戚宝山占先步……咳,走步看步吧,等你回来再跟你讲。”游景廉在他儿子面前轻描淡写,那淡然缥缈口吻,形如他面前雕花高脚茶几上线香燃起道轻烟。
游景廉穿着暗色绣花真丝睡衣,坐在晨光下凉滑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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