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凡从背后拿出药盒子，递给唐错。唐错连忙对她竖起手指，示意
毕行
笑容消失
，又露出方才不悦神情，像领地被冒犯困兽：“你看到什
？”
“聊天时候察觉。”唐错艰难地抽抽嘴角，强装内行，“
是精神调剂科人，懂些精神障碍症状。病程多久？吃什药？”
“对……你是专业。”毕行如梦初醒，脸上又扬起笑容，“病很久。是外地人，今年才到二中工作，带着妹就是想带她去二六七医院看病。唐先生，你别生气，太紧张，你大人有大量……”
唐错瞥眼毕凡。
他看到毕凡把刚才拿出来小药盒放在背后，那是毕行看不到位置。
神体明显不正常。
毕行从毕凡身边站起，仍旧用古怪眼神看着唐错。唐错假装抱着自己熊猫，只手藏在衣兜里拼命乱按手机屏幕。方才是否已经关闭群聊界面，他记不清楚。
“毕凡说你只是让熊猫陪她。”毕行看看唐错，又看看地上粉蒸排骨残骸，慢慢笑起来，“抱歉，特别紧张妹妹。她精神状态不好，接触别人精神体很容易受惊吓。”
在此时唐错眼中，毕行笑容之恐怖，胜过世间切狰狞表情。
电饭煲终于发出工作完毕提示音，比毕凡低泣声音更刺耳。
“毕老师，你别激动，不生气。”唐错特意扬扬眉。他年纪不大，长相爽朗，看着就亲切。毕行见他放松神情，于是也慢慢松懈下来，干笑两声。
“接触过很多精神障碍病人和家属，你知道，们这种科室……是啊，这就是工作。也算半个专业人士，毕凡病历要不你拿给看看？”唐错紧张坏，他边神情自若地撒谎，边不自觉地抓紧怀中抱着自己胳膊熊猫，“而且二六七医院也有熟人，毕凡要是有需要，可以帮忙介绍。还有药，先看看她现在都吃什吧。”
毕行完全没有怀疑：“好好！病历，药……去找。”
他钻进自己房间。
唐错艰难地咽口唾沫。毕行情绪转变太快、太没有规律，他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
“唐先生……”毕行朝着唐错靠近。
唐错飞快瞥眼门口。太不妙，毕行正好处在他和门直线上，他不可能绕过毕行冲出门外。
手机没有回应。唐错不敢再做任何可能会让毕行变得狂躁事情。
他现在认为不止毕凡有受害妄想，毕行脑子里病显然也不轻。
为转移毕行注意力，显示自己友善，唐错压抑着恐惧，佯装镇定：“毕凡是有被害妄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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