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慕之,他不能只是个摆设,除偌大家产之外,他还应该熟悉这个世界才对。”
越亦晚怔下,郑重地点点头。
是这样。
“你很怕?”花弘原见他句话都不敢说,忽然笑起来:“怎跟慕之小时候样。”
“也
越亦晚很少紧张,此刻竟有些结巴。
“昨天不是有意要给你脸色看。”花弘原示意他坐下,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从容与威仪:“你不该在两位太后面前提这件事。”
那会让她们想起丧子之痛,不是什好话题。
越亦晚低头应声,下意识地再次道歉:“是没有想好。”
“但是,其实是赞同你想法。”
可越亦晚是他异数。
他总是在悄无声息地改变许多事情。
第二天早上,越亦晚就被皇帝私下叫去昭华宫。
越亦晚从来没有单独面圣过,加之太子早就出宫去巡查投资项目,此刻就有种紫薇要见容嬷嬷感觉。
他甚至能脑补有个老御侍狞笑着亮出金刚狼般爪子,然后自己估计就会跟小白花样嘤嘤嘤疯狂挣扎。
吧。
花慕之很少被这样体恤,此刻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越亦晚伸手抚上他头发,抱紧他不肯松开,仿佛在努力传递自己温暖。
“会不会很孤独……都不知道该怎安慰你。”
太子垂眸看着他,轻声道:“在遇到你以后,已经快乐很多。”
皇帝抬起头来,神情坦荡而又平静:“再过几百年,甚至只是再过几十年,有没有皇室存在都存疑。”
越亦晚没想到他上来就说这些,竟不知道怎接话。
帝王将相不是万岁就是千岁,总归是期望这脉长久不衰。
“连英国都长久有废除皇室争议,纳税人们并不想供养这样吉祥物。”花弘原握着茶盏抿口,声音沉厚有力:“临国能保留这久,也得益于无数次妥协与讨好。”
“这代,总归是已成定局。”
然而昭华宫里静悄悄,没有任何多余人。
御侍已经年迈,头白发不苟言笑,但是并没有拿什针线包。
线香寂静地燃烧着,散着白芷与楠木清浅香气。
茶已经摆好,皇帝穿着华袍坐在长桌旁,仿佛是千百年前守路人。
“见……见过陛下。”
“还不够。”越亦晚摇头道:“有些生而为人权利,本来就是属于你,们不能放弃。”
人只能活这辈子,只有这短短几十年。
如果抱着无数缺憾就那样死去,也太可惜些。
花慕之伸手环抱他许久,轻轻嗯声。
他原先,早就放弃几乎所有事情,连对终身婚姻都任由父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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