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及再看不见沈南逸身影时,他眼睛终于红。
很多年后,魏北再回头翻阅这段往事。他明白沈南逸可能不是个合格引路人,甚至旁人看来无法理解。但对魏北来说,沈南逸是万万不可替代。沈南逸对他影响不容小觑,甚至是温暖,熠熠生辉。
沈南逸让他在同龄人间走捷径,以种强硬但成熟姿态,把魏北推到世界面前。那年他们时间不多,他不屑别人理解。
而沈南逸在魏北心里,从始至终唯有四字可形容:当时明月。
即使如今在魏北看来,他不要他。
“您就没有其他话想说吗。”
“祝你年少有为。”
那是第次,魏北不希望沈南逸从口中讲出“听你”三个字。那是第次,魏北觉得原来“年少有为”这样祝福可以叫人感触绝望。
那也是第次,魏北内心轰然倒塌,他直觉完。他不敢面对,直逃避,认为自己不配拥有东西,原来久久地矗立在这里。
他挖空心思去逃避事情,说出来也无非轻飘飘“喜欢”词。
说:“那您看什时候搬出去合适。”
沈南逸:“博欧半个月后回来。”
魏北笑,“知道。”
故事结局就该是好聚好散。谁也别吵,谁也不闹,魏北觉得自己是大人,他也要体面。
气氛有点沉默,他们接着走段。飞蛾在灯泡下乱撞,撞得哐哐直响,夜里听来十分刺耳。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分享歌曲《年少有为》。
可这个男人不会给他机会说。
魏北看着沈南逸往前走,对方知道他没有跟上,却不停留也不回头。那个男人比他走得远很多,魏北想追又不敢。
他站在原地,始终回想刚才对话。沈南逸说,听你。沈南逸说,祝你年少有为。
悲从中来,似乎有点太过。魏北知道告别天总会到来,他想千种离别方式——冷酷、无情、,bao烈、充满误会与漠然——却没料到是这种,沈南逸话语少得可怜,几乎是温柔地,就将他推开。
魏北鼻子发酸,反应慢得近乎愚钝。
沉默太久,嗓子发疼。魏北忽然轻声问:“你以后要和辛博欧直长住,是不是。他说你们不是签合约那种。”
沈南逸淡淡道:“你认为呢。”
魏北:“挺配,你也四十好几,该定下。辛博欧这人挺好,可以处得长久点。”
沈南逸吐出最后口烟,他深深地、深深地看眼魏北。声音沉得很,好似前面缀声叹息,又像是幻听。
良久,沈南逸说:“嗯,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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