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逸披着浴袍,袒露出精壮肌肉。他右手夹烟,左手拿书,沉而缓地念着张资平经典选段。
他念《糜烂》时,衬得赤裸相对两人要多糜烂有多糜烂。那些细腻描绘女人词句,字字地套在魏北身上,不足为过。又念《爱之涡流》,肉欲爆棚俗套爱情故事,竟让罗曼蒂克女青年拖着g,m尾巴。
烟雾笼在沈南逸四周,他抽完支,魏北便起身为他点下支。第口烟雾呼出,似浓云般停在两人之间,几秒之后开始缓缓散去,像极电影慢镜头。
魏北不得不承认,成年后大部分学识修养,是从沈南逸这里汲取得到。那时沈南逸坐在床上,靠着皮质床头。而魏北仰躺,躺在他膝盖上。
他们谈论上个世纪文艺电影巅峰时期,三四十年代有着真正春天,百花盛放着、绚烂着。他们也谈论文学,但魏北知识面太窄,他所能提及作者不多,于是沈南逸耐心给他讲。讲当年文学黄金时代,如何走向没落,却好似没再迎来新生。
魏北知道,他不能再等。是他,他就要。
很多东西,他可以得到,他都会去争取。他不会哭诉,不会埋怨,更不会卑微祈求。他要站着去拿,站着去要。
唯独沈南逸,魏北不敢说,这是,要。
不敢说。不敢想。
凌晨,主卧大床凌乱不堪。对披戏服搭在床沿,点翠绒花凤挑银泡子,具洒在地上,于黑暗中泛着莹莹微光。
纯文学东西走不进大众,甚至没几个人讲得出什是真正人文精神。有人为糊口改行做编剧,有人为名利走商界。世人以为巅峰,原来是文艺丧钟提前敲响。
“那你要什。”当年魏北听得入迷,仰头看着沈南逸抽烟。
男人那两片薄唇轮廓格外性感,含着烟,似含着情
魏北想起两年前,某次沈南逸应酬回家,亦是这般放纵情事。他们客厅激战上楼,沈南逸搂着魏北,要他唱戏。魏北唱得心不在焉,沈南逸就深深地嵌进去,不动。
他捏着对方下巴,看那双眼里装着把烛火。又傲又怒又不愿。特别有意思,灼灼烧人。张脸清清冷冷,却眉目鲜亮,很抓心。
沈南逸叫他继续唱,魏北偏不。那时两人性子来,是可以纵容对方。魏北不愿唱,沈南逸便在他耳边念情诗。他有意压在嗓子,或许是天性使然,反正那低音浓得有似烈酒。
烧着魏北耳朵,烧着他不经情事心。
既野且傲男孩儿漂亮得塌糊涂,那时他躺在主卧大床上,赤条条地压着黑床单、黑枕头、黑被套,像融入副现实主义油画里。雪白躯体,宽阔黑布,唯有唇是红,微露舌尖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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