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伍太好。好得没得挑。魏北也怕错付。毕竟从小到大,没人这般无条件地由着他。
人性这玩意。不好说。
风大,魏北打个冷颤。他将烟头叼在嘴角,烟雾熏眼。刺痛。眼泪下就出来
魏北是从梦魇中醒来。他瞥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梦中火光冲天,分明烫得他脸颊发红,可醒来时浑身发冷,像感冒。他记得每个细节,不断在脆弱时袭上来。在脑海中翻腾,在记忆里生根。
魏北睡不着。翻身下床,从床头柜里摸出瓶药片。扔嘴里,嚼碎。不用水,就那吞下去。他赤脚走到窗边,踩着地冰凉。
雷声远去,风雨也渐小。魏北就爬上窗台,坐着。他抓着窗框,脚底悬空。可他不往下看,就像这多年,从不敢往身后看眼。
楼下玉兰树秃掉,洁白花瓣落在泥潭里。脏兮兮,似被这场春雨无情强*。距离天亮还早,他拿过放在窗台烟,燃根。
这些都发生在沈南逸三十六末尾,至三十八岁那几年。
圈里有人戏称为:沈南逸年。
钱财滚滚而来,看似来得很容易。沈南逸也不把钱看做回事,他从原本生活圈走出。开始脱离纯粹创作生活,去社交去应酬。身边妖男艳女来茬又茬,沈南逸不是社会地位特别重量级人物,但明里暗里巴结他人也不少。
到底图是什,只有妖魔鬼怪们自己知晓。
魏北觉得沈南逸变,又觉得他没变。还是会写那些艳俗小说,可以说简直偏爱。但已很少拿去送审出版,过不,就堆着。放在家里,也没想过走地下通道。
他算着日子,还有几个月,他将要离开。魏北说不上是什心情,不算不舍,也不算喜悦,要真落实下去,应当是有那些不放心。
可不放心在哪里,他答不上来。
单伍这段日子没联系他,魏北也没主动献身。单伍给钱,他都笔笔记在账。要说当初魏北瞧上五哥什,可能是对方温柔。
去年叫沈南逸听场活春宫,事后没追究,魏北见好就收。他不可能总拿单伍去刺激沈南逸,他也怕自己在五哥那里丢东西。
人很可怕。人习惯最可怕。谁对自己好,他便会像狗样地,逐渐认主,迷恋对方。
钱是个好东西。
沈南逸越来越有钱,魏北也越来越需要钱。他们在很长段岁月里,彼此需要着,又彼此隔阂着。
魏北见过沈南逸最狼狈样子。
个极其高傲男人,被至亲者用如此刚烈方式折断反骨。他当年望着火海那眼,成魏北梦魇。
原生家庭没有教会沈南逸用温和方式去引导别人,从此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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