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不让他告诉:“不想见他们,
昨天发病太急,夜里也没看清,少棠在刚才扎针时,才赫然发现。孟小北左手腕子内侧,横嵌道伤痕。伤口像已经嵌进肉里,手腕仿佛从中斩成两段,肉里隐约染着钢笔水墨迹。
少棠震惊,难以置信:“你干?……你他妈疯吗?!”
孟小北抽回手,藏到被子下面:“没有没有,不是内什。”
少棠眼里有阵凌乱,火冒三丈:“是什?懂不懂事?你到底想干什啊!”
孟小北知道惹祸,赶紧安慰:“没有想干什,你别误会,不会那样!……心里有数,没有划太深,不会出事儿。”
少棠蹙眉回绝:“小龙虾是辣,辣得你屁眼儿疼。”
孟小北眨眼,顾及屋子病友,用口型勾搭他男人:闲着也是闲着,你给擦身嘛,擦身嘛……
少棠弯下腰伸出两手,很宠爱地揉乱孟小北脑袋毛,结果揉出两手汗,脸上平静,心如刀绞。
下午护士进来,又到打点滴时段,少棠先扶着小北上趟厕所,这臭小子每次打点滴就走肾,总是折腾想撒尿。
护士在小北手背上扎针,孟小北斜眼瞄着漂亮小妞:“姐,血管够粗,你还找呐?”
人在压抑痛苦时就想要发泄发疯,尤其是外放型表现型性格人格。孟小北绝对不会把腔喜怒哀乐全部隐藏到心里、进行自折磨,他不是那样性格,他是定要折磨别人,剥开胸膛掏出红心,将最真实感情表达出来。更何况,搞艺术,性格里都有几分癫狂和神经质,表现欲强,逮到机会就要寻找存在感。
有小部分是想威胁家里人,大部分还是想少棠想得发疯,画画时候,就用钢笔笔尖划自己手腕,戴戒指那只手。皮开肉绽之处,层小血珠慢慢地洇出来,混合着钢笔水。红与黑,就是灵魂最本质真实表白。
少棠摩挲那道横贯疤,缓缓蹲下身,把脸贴到孟小北手上,亲儿子扎着输液管子手。
……
随后,少棠还是打电话给孟家老太太和孟建民。
护士小妞埋头捋着皮肤:“别动别乱动,不摸哪找得到?”
孟小北很不害臊地道:“姐,你扎隔壁两床都特快,就扎这慢,知道手长得好看,修长修长,你就是想多摸会儿。”
护士笑道:“呸!省省吧你!屋就你最贫。”
孟小北:“个楼道就你最好看,姐,回见啊。”
孟小北左句姐右句姐,小护士被带响马屁拍得脸上红晕,笑着端盘子出去,可待见孟小北。少棠旁默默看着,然后过来翻过孟小北手,指着手腕上伤痕:“……你手腕上,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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