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问:“当大官,晚上个人睡,不嫌无聊啊?”
少棠道:“终于听不见别人打呼噜,无聊得爽着呢。”
孟小北嘴角弯:“嗯。”
少棠:“你骑多久啊?!”
孟小北浑不在意:“还成,俩小时。路上修车耽误半小时,不然早就到!”
孟小北也希望自己在对方面前,能像个成熟些男人,什都能罩,也不会给干爹添麻烦。
少棠看眼他手,从兜里掏出手帕,拽过干儿子手,仔细擦老半天,又带他进大院里洗手。孟小北手黢黑机油,少棠拉着他手腕路走……
没太跑歪乱来,他心里存着个情感寄托,少棠就是戳在他心里那根正直标杆,他在亲情上最重要慰藉、依赖,所以他永远不会跑太偏,心思随着少棠转。
倘若少棠将来有那天,不让他围着转呢?
孟小北没想过那多,想象不出那样情形。
寒假里有回,孟小北还真去西山大院找少棠。
公共汽车不好坐,需要倒好几趟车,孟小北正是胆大张扬年纪,也不嫌累,愣是骑着那辆破旧26自行车,顶着严冬降临京城西伯利亚冷空气,从八里庄路骑到海淀。
西山环境优美,即便酷寒严冬,茂盛针叶林仍掩映出山苍翠生机,绿树蓝天。
这里部队条件又上个档次,下级小兵营房都是宽敞三十多平米大开间,不再是上下铺,全部是整齐排列单人小床。小战士见着贺队进来,全体起立“啪”得打立正,准备听训。孟小北从少棠肩膀后面探出个小脸,冲小兵哥抛眼色。
孟小北进少棠单间办公室,立刻原形毕露,迅速扑倒在床上,两腿劈撅着屁股,赖吧唧,双眼眯出得意皱纹。
少棠皱眉,但没呵斥,反手赶紧关上门,允许干儿子关起门在屋里胡闹。
孟小北把叠好豆腐块揉乱,埋头满足地吸口枕头间某人气息。
那时是真不怕吃苦,见趟喜欢人,这大老远路,快赶上红军两万五。孟小北路喝着西北风,最后用围巾把自己脑袋包起来,包得像陕北赶羊老汉。他按照地址指引,路上还好几次停下来问人打听。
骑到半路,车链子还忒掉!
他又停下来修车,摘下手套,手冻得通红,狠命给自己哈气。他跑到路边副食店借个改锥把扳手,自己把大套卸下来,链子重新装上。虽然辛苦,心里美得屁颠屁颠儿。
贺队长当天下午刚结束考核科目训练,还穿着消防兵迷彩裤和绿色胶鞋,看到干儿子都有些吃惊——不是不惦记,是忙得顾不上。
少棠皱眉问:“你自己骑自行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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