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还算性格大方,不扭捏。许多经历变声期男孩,羞怯得变成哑巴不敢讲话。
少棠跟儿子讲内蒙和东三省奇闻异事:“冬天,就现在,有多冷你知道。手上沾水,戴上棉手套,后来回营地发现,手套摘不下来,里边儿都忒结上冰。把手和手套冻成坨,手指头差点儿就交代。”
“在野地里解手,射出去时候,还是水;落到地上,就能砸出个响儿来,就已经变成串小冰镏子!”
孟小北噗得笑出来:“真假?干爹你就吹吧!”
少棠俊眼眯,吐口烟圈儿,眼角眯出很好看纹路:“真,绝对不蒙
孟小北泄气,仰面倒在床上露出肚皮,大叫:“靠,不活!爷爷太厉害!!!……”
少棠也是下意识,仿佛久远年代亲昵在刹那间像道无形闪电击中两人神经,伸手过去在孟小北小腹上捏,毫不客气,挠他痒痒肉。
孟小北痒得机灵,少棠手指触到他肚子那里,位置太靠腰下、太敏感!他起电样弹起来,手捉住少棠手腕。两人粗声笑着逗两下,孟小北在床上蜷成只大虾米挣扎乱滚,伸开胳膊腿已经是很占地方个小伙子,还满床地闹,笑容化开到嘴角。
这是见面之后干爹第回摸他,极短暂亲昵。
当晚又陪老爷子老太太看每年雷打不动春节联欢晚会,下楼在大院里看放炮仗,时间耽搁得晚。
棠下家。
少棠掏钱,说:“别用你自己零花钱,给你。输算干爹,赢是你。”
少棠丢出张,“三筒。”
孟小北眼亮,伸手推:“碰。”
他奶奶眼尖手快,啪得抢走:“俺吃。”
孟小北像他干爹个影子,心怀不可告人秘密,眼神就盯在对方背后,几乎步不离跟着上楼下楼,可是,也没说出什话……
少棠回头,拍拍他肩,问:“怎不爱说话?”
孟小北低着头,抿嘴:“有吗。”
少棠问:“变声?”
孟小北清清嗓子,想让自己听起来清脆可人些,然而发出声音低沉,略沙哑,正是变声后十五岁男孩。亮亮也十五,那厮整天跟个小画眉鸟似哇啦哇啦,亮亮怎就没变声?
孟小北嚷道:“嗳,,,那张是!”
他奶奶理直气壮地说:“俺在你前边儿,俺先吃!”
孟小北争辩:“可是都亮牌,你们都看见亮牌!”
孟小北吃个闷亏,眼角求助似瞟向少棠,咬牙切齿,特不甘心,就好像少棠是他,少棠出牌也必须喂给他。
老爷子慢悠悠地推牌:“恁俩甭争,俺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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