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坐在老莫餐厅门外
石头台阶上，少棠脸色被酒气醺得通红，
直咧着嘴傻乐。
小北靠少棠肩膀上，处得像好哥们儿。少棠声音沙哑发烫：“对不起啊，小北。”
孟小北摇摇头：“什
啊……没事儿！”
少棠垂下眼睫，不好意思地笑
：“以前直没给你过生日，你人儿在北京、你爸你妈都不在，
都没管你。”
孟小北：“原来你记着生日啊？”
孟小北不知道，去年他过生日少棠没露面。少棠那天是自己个人坐在老莫里吃饭。
这顿生日晚餐，孟小北记忆犹新，京城世家高干子弟时常出入老莫，他也有幸吃过。服务生穿红色绒面制服，大厅金碧辉煌，口罐焖牛肉下去，孟小北不住咂嘴，太好吃——口肉两毛钱就抹油啦！
少棠整顿饭就是给干儿子讲解，这个刀叉，是怎用。
沙拉碟和正餐碟，怎摆。
正餐之前，先来道他们家最特色奶油蘑菇汤。
少棠说：“来碗茶，杯啤酒。”
孟小北喝茶完全不够解渴，那时就已显出日后狼性，直接说：“也要杯啤。”
少棠难以置信：“你小子能喝下整杯吗？！”
那时啤酒不论瓶卖，都是散装，杯杯零打，两毛钱大杯，浮层雪白浓郁泡沫。
夏天喝啤酒，令人舒坦无上美味，而且确实解渴。孟小北端着那杯啤酒，仰着而尽，咕咚，咕咚，咕咚，口气，就口气，他全喝，浑身毛孔爽得发涨！周围大人都盯着看他，这小子真是个人物。
少棠：“这日子能忘得掉吗。”
孟小北：“哦。”
贺少棠是主动提起，也没什大不：“爸妈很早离婚，妈是十多年前这天
奶酪鱼排，配白葡萄酒。罐焖牛肉，配红酒。
少棠吃起来挺讲究，别看平时经常是流里流气机车装、皮夹克，兵痞打扮，餐桌上举手投足都让孟小北觉着特有贵族范儿，用餐布擦嘴姿态优雅。
少棠笑说：“妈教给。”
老城区大街上，不断掠过骑自行车人群，蹬三轮老大爷车里载着烧糖铁罐，上面插满糖人儿。
闷热夏，在傍晚透出些许凉意，小风吹，吹得那瓶红酒上头。
傍晚走出公园门，两人脸上分明都意犹未尽，少棠停住脚步，突然问：“你吃过老莫吗？”
孟小北说：“没吃过。但听亮亮说过，特贵，他爸请人吃饭都在那里。”
少棠摆头：“走，带你去吃。”
孟小北嚷道：“干爹，你这月饭钱真没！”
少棠目视前方，笑：“没就没，花光算……花钱难得买个开心，今儿宝贝儿子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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