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那天越听越不是滋味,后来找个借口走出去,回避孟建民。
他到隔壁屋探头,偷猫瞧眼他北北,确认这小子是在拿小木条和胶水钉子自己打造微型仿真玩具车自娱自乐呢!熊孩子忘性大,刚才小别扭过去,很好,很快乐。
孟小北用眼角瞥见门边人影,斜眼瞄他干爹,唇边,bao露招牌式坏笑,举起实木车模对他摇摇,很嘚瑟。
少棠淡淡笑,没说话,伸手给干儿子竖个大拇指:你牛,手真巧。
孟小北用口型说:劳动课作业,多牛逼,明天震他们!
真没用。”
少棠:“……再拖到明年,你可能真就超龄,就失去再参加高考资格。”
孟建民那时眼神突然恸,仿佛陷入最深刻悲哀与辛酸,时代动荡命运乖戾以及贫贱人家沉重负担仿佛就在那刹那压垮这个内敛坚强男人。他把脸深深埋进双手,眼眶通红,喉咙哽咽,却又极不情愿在旁人面前表露自身脆弱与绝望。
孟建民情绪低落地说:“就不明白,为什们家都赶上这些事?”
“别人家都好好,不是这个人经不住事儿、撑不住,可是看着别人家孩子能跑能跳每天骑着自行车从家属大院出去上学,特别难受。”
两人在孟家屋檐下眉来眼去,互相逗半天。他俩之间心情好与不好、别扭与不别扭时,其实都不用说什话。用老话讲,孟小北那熊孩子撅屁股,老子都知道这混球要拉什屎!
可能就从那天开始,少棠再跟孟建民说话,两人之间似乎也起层复杂微妙隔膜。隔膜并非因为他俩这些年攒下哥们儿情谊不够铁,而是两个做父亲,面对两个儿子问题上,产生出种种矛盾与情绪不致。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俩人人身边摽着个儿子,孟小北就是他儿子,孟小京才是孟建民种。孟建民越偏向小京,少棠这心里越无法抑制地心疼小北,想让孟小北落着个好,不想让小北将来因为任何无法预见到原因而在这个家庭
“你说要是孟小北腿上得这个病,都不说什,就认,算当爹没教育好孩子!老大从小就淘,从二层楼梯掉下去两条腿磕得全是疤,点儿事都没有这多年也没摔坏过!而且孟小北从小大病小病不断,孟小京印象里没有病过,病就是大病。怎就偏偏是老二呢?孟小京那老实孩子,他招谁惹谁啊他腿怎就不好?!……”
少棠:“……”
怎偏偏是孟小京?
难道应该是北北?
少棠怔怔望着眼前孟建民,想反驳都说不出口,干脆抿着嘴不出声,知道对方是需要发泄。他也想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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